“俄国**,已经面临着方向性的选择。社会**党人,以切尔诺夫为首,继续坚持走他们那种已经被时代,被俄国的现实所淘汰的小村社集体主义,想要在资本主义宪政体制下依靠平分土地来实现共产主义的伊甸园,这是多么幼稚可笑的理想?不,我的同志们,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者,他们不懂得是社会主义他们只是在讨好农民罢了”
“任何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请注意,我说的是任何一个…都必须注意到这一点:我国农民的主要空想是平均土地,认为这样就可以消除贫困,失业和剥削。毫无疑问,这是小资产者的空想,是反动的偏见。因为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理想不是小业主的平等,而是公有化的大生产正如马克思所说,农民幻想固守的一小块土地,固守着的一堆粪便而与整个社会对立,这种业主的私有本能使他们脱离无产阶级。”
“自由宪政主义者,这些资产阶级利益的代言人,试图用资产阶级软弱腐朽的代议制民主来调和矛盾,在俄国君主制已经腐烂的躯体上嫁接英美资产阶级体制。我们的党内,也有一些同志认为,**的阶段性,表现为需要首先完成从封建君主体制向资产阶级国家过渡的**,然后才能进行到下一步,而资产阶级**必须由资产阶级来领导,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想法”
台下出现了些许骚动。
中年人恍然未觉,依然在激情四溢地发表着演说……俄国的资产阶级太软弱了他们就是高尔基笔下蠢笨的企鹅,在暴风雨的面前,只会把胖胖的身躯蜷缩在悬崖下面瑟瑟发抖道理很简单,他们也是一群既得利益者,他们也是沙皇体制下的受益者。他们一方面想要扩大的权利,渴望像美国的大亨们一样事实上掌握国家;一方面又害怕劳工阶层的觉醒,害怕失去已经获取的利益所以他们渴望改变,却害怕伟大的**这么多年以来,民意党也好,老民意党人小组也好,社会**党人同盟也好,他们只懂得用刺杀去吓唬沙皇政府。因为他们害怕变革,害怕**,他们是一群成不了事的鹌鹑”
“事实证明,俄国的资产阶级无法承担起**的领导责任,能够承担这个责任的,只有伟大的无产阶级,只有我们,社会民主工党,这些走在前列的坚强战士”中年人挥舞着手臂,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决,“资产阶级是软弱的,他们的思想核心只是妥协;农民是自由散漫的,他们只是渴望沙皇小爸爸减免他们的购地款;只有无产阶级,这些经历了大工业生产的洗礼,拥有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拥有文化知识和技能,这些天生的战士,他们才能肩负起改变俄国,改变整个世界的责任”
不少人已经自发地起立鼓掌,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中年人尤其对着其中一位留着浓密的一字须,戴着眼镜,眼神格外明亮的卷发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
“弗拉基米尔?伊利奇?乌里扬诺夫同志,您的演讲充满了激情。”一位头发乱蓬蓬,有些邋遢的青年推了推眼镜,起身说道,“是的,俄国的无产阶级应该站出来,我们必须在未来履行对民族,对国家承担起来的责任。但请注意:俄国的**,应该是一场各阶层广泛参与的**,尤其是具有民主宪政的宝贵思想,拥有经济资源和国际影响力的资产阶级先进分子,应该被纳入进来。也许他们中的一些人有些软弱的幻想,但他们可以被影响,可以被教育。”
“另外,弗拉基米尔,目前我们的母亲俄罗斯面临着生死存亡,”这位以笔名“马尔托夫”闻名俄国知识分子阶层,以温和与自由著称的孟什维克领袖嗓子有些沙哑,显然最近的休息并不好,也许是从巴黎赶来的旅途劳顿还没有完全消退,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在这个时刻,我们要做的首先是制止这场不义的战争。我建议我们斗争的方式以和平情愿为主,我反对把目前的战争发展为国内战争。在任何时候,我恳求你,亲爱的弗拉基米尔,想一想我们的母亲俄罗斯。”
中年人,以笔名列宁闻名俄国乃至整个欧洲社会民主党和左派知识分子阶层,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尔什维克派(多数派)领袖弗拉基米尔?伊利奇?乌里扬诺夫,对着对面这一位顽强而诚恳的反对派领袖点了点头,以坚定地语气说道采捷尔包姆?尤里?奥西波维奇,您的智慧是党的财富,但我提醒您注意,我们的最高目标是。”
“我们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无产阶级,以及先进知识分子中最坚定,最先进的分子组成的**党。我们的最高使命只有一个:推翻无产阶级身上的枷锁,实现共产主义这个全人类的最高理想。”乌里扬诺夫坚定地说道,“奥西波维奇同志,请你明白,要实现这个最高使命,我们必须推翻沙皇专制制度,由无产阶级掌握国家政权。对于无产阶级政党来说,长期利益高于短期利益,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和小团体的利益,无产阶级的整体利益高于一切奥西波维奇同志,你的同情心和爱国心值得钦佩,但伟大的**导师早已经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无产阶级没有祖国”
“我们是世界的希望和未来,俄国**,必将掀起整个欧洲的**浪潮,实现无产阶级的大团结”乌里扬诺夫的眼中闪烁着深沉和睿智的光芒,“面对这个伟大的**,为了实现人类社会的最终目标,我们必须抛弃这些虚荣的,可怜的,过时的,有碍于无产阶级整体利益的民族自尊心”
“身为一个无产阶级战士,一定要牢记,我们首先是无产阶级,而且只是无产阶级”乌里扬诺夫朗声说道,“民族主义,这种有害的,资产阶级的,狭隘的思想,每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都必须与之划清界限的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仅仅让俄罗斯获取某种利益,而是要解放全世界一切受苦受难的无产阶级,实现人类的最高理想不能做到这一点,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坚定的无产阶级**者作为一个政党,俄罗斯社会民主工党,如果不能坚持这一原则,就没有资格领导俄罗斯,乃至全世界的无产阶级起来打碎身上的锁链”
马尔托夫的脸一下子有些涨红,他看着乌里扬诺夫,想说,但看着对面这个领袖坚定的表情,感受着那股无可动摇的强大意志,这个思想浪漫而自由的孟什维克最终还是耸了耸肩膀,扶着眼镜坐下,脸色有些难看。
“采捷尔包姆(指马尔托夫),我支持弗拉基米尔(指乌里扬诺夫)的意见。”一个胡须浓密,浓眉如刀,西装笔挺的年长男子站了起来,虽然语气坚定,却依然掩不住风度翩翩,“对这次罪恶的战争承担责任的,不应该是俄国人民,而是它最凶恶的敌人—沙皇政府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示威请愿,而是坚决地行动起来。俄国人民,不能再去仰仗教堂的神幡和十字架,他们需要用某种更严肃更现实的武装起来弗拉基米尔,我还有一些建议。”
乌里扬诺夫看着这位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思想奠基人,俄国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布道者普列汉诺夫伯爵,缓缓点了点头。
“我们的**,不能仅仅依靠无产阶级。”普列汉诺夫缓缓说道,“我国只有五百万工人,靠这一点力量去对抗整个专制政府的暴力机器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要联合一切对沙皇体制不满的力量,比如宪政自由派,社会**党人,市民阶层,军官们,士兵们,这都是我们打击沙皇体制的有力盟友。”
“相对于沙皇为首的反**,**的力量还很弱小,但更重要的是太过分散。”普列汉诺夫说道,“弗拉基米尔,你有着天才的智慧和敏锐的洞察力,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时候,俄国最需要,无产阶级最需要,我们的党最需要。”
“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团结。”普列汉诺夫诚恳地说道,“在这个阶段,我们的敌人是沙皇专制体制,那么一切反对这个制度的力量就都是我们的盟友。我们要把他们充分发动起来,这将极大地有利于我们**的胜利。”
“哲人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普列汉诺夫顿了顿,“弗拉基米尔,这一次**,在我看来,最重要的目标是推翻沙皇专制政府,那**的性质首先是民主宪政**,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乃至自由宪政主义贵族联合起来推翻沙俄专制的民主**。我们只有完成了这个第一步,才能在机会成熟后推动社会改革,或者说**,走向无产阶级领导的社会主义阶段。专制的力量强,**的力量弱,因此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首先争取胜利。”
“您说的对极了,伯爵。”乌里扬诺夫罕见地鼓起了掌,掌声越来越大,最终所有的人都自觉地起立鼓掌,钦佩地看着这位智慧而温和的老者。
“是的,我们一定要团结。”乌里扬诺夫环视众人,“正如伯爵所说,我们的**,是一项开天辟地的伟大事业,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的曙光。一方面,我们一定要明确无产阶级,尤其是作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社会主义民主工党在这个运动中的领导责任,另一方面,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首先摧毁沙皇专制体制。在这一场伟大的**中,人民将会看到的力量,也就奠定了下一步社会主义**的基础。觉醒了的工农大众,最终将用强有力的**行动埋葬整个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建立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没有剥削和压迫的世界”
普列汉诺夫闻言皱了皱眉头,和马尔托夫对视了一眼,却见这人只是习惯性地耸了耸肩,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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