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樊勇和贾燕夫妻两人,此刻可谓是心乱如麻,尤其是怀里抱着小孩的樊勇,真心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得知贾浪前来琴岛,他原本和贾燕早就商量好了,一起去机场接人,从而看看贾浪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到底有着多么大的变化,竟然能够让老爷子赞不绝口。
然而,行至半路,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让樊勇不得不火速返回警局,然后,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对此,樊勇着实有些懊恼,如果他陪着贾燕,先将贾浪接回家中,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真要说起来,这事的主要责任还是在他身上。
更为重要的是,当贾浪与张细良等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他着实不应该束缚贾浪的双手,否则,以贾浪的身手,张细良身边的那名特战队员,即便是突然发起偷袭,恐怕也奈何不了贾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对于此时此刻的樊勇来说,他只希望贾浪能够早点苏醒,否则,别说远在京城的岳父岳母不会原谅他,就算是樊勇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樊勇在这自责不已,奉命留守此地的薛灿,心里又何尝好过,身为一名优秀的突击队员,应该随时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惜,当时的他,却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张细良的身上,以致于别人对贾浪发起偷袭的时候,他并没有及时注意到这个情况。
如今,贾浪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至今似乎都没有苏醒,薛灿真心恨不得夺过身边战友的冲锋枪,然后对准自己的脑门就是一梭子。
似乎看出了薛灿的心思,同样奉命留守此地的那名突击队员,连忙拍了拍薛灿的肩膀:“灿哥,别太自责了,分队长受伤,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更何况,大队长都说了,这事与你无关!”
“不,你不懂!”
对此,薛灿连忙摇了摇头:“如果当时我警觉一点,分队长也就不会受此重伤,所以,说来说去,这事还得怨我!”
“灿哥,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自责也是于事无补,咱们还是继续祈祷吧,希望分队长能早点醒来,否则,纵然是闹到胶东军区司令部,那他们也得给咱们一个交待。”
“嗯……”
听到这话,薛灿当即点了点头,如果贾浪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不用楚天鸣出面,他也得去趟胶东军区司令部。
当然,这些也是后话,对于此时此刻的薛灿来说,继续向老天祈祷,祈祷贾浪能早点苏醒,或许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于是乎,两人抱着同样的心思,又将视线聚焦在眼前那扇铁门之上,使得重症监护室门外,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
相比之下,跟随而来的田甜,也就是薛灿目前所处的对象,应该可以说是局外人,不管是受伤的贾浪,还是打伤贾浪的凶手,都跟她没有太多的关系,所以,她似乎随时可以离去。
然而,看着薛灿那种痛苦的表情,田甜着实又不忍心离开,毕竟,她们也联系了一段时间,多少培养出来了一些感情。
甚至,知道薛灿此刻的纠结,田甜也想过去安慰几句,可是,虽然并非军人,田甜却也清楚得很,薛灿目前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她着实不便过去打扰,所以,她只能时不时递去一个关切的眼神,以此表示自己的安慰。
“哇……哇……哇……”
就在这时,一阵响亮的啼哭,顿时打破了当前的沉默,也惊醒了沉思中的贾燕和樊勇。
抱着怀中的孩子,来来回回跺了几步,可小家伙不仅没有停止啼哭的迹象,反而闹腾得越来越厉害了。
“把孩子给我,应该是饿了!”
将儿子抱了过来,贾燕稍微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解开了胸前的衣扣。
见此情景,薛灿和他身边的那位战友,立即明智的撇过头,而无所事事的田甜,则是低头沉吟了片刻,随即便转身朝楼道那边冲了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田甜便又折转回来了,而且,此时此刻的田甜,手里还多了一张凳子。
“大姐,别站着,我借了张凳子。”
“谢谢……”
对此,贾燕也没怎么客气,冲着田甜递去一个感动的眼神之后,贾燕便抱着儿子坐了下来。
果不其然,贾燕刚刚将NAI头凑过去,小家伙就立即停止了啼哭,而且,凭借他吸吮时所发出的声音,樊勇就足以断定,这小家伙估计都快饿晕了。
也正是看着眼前这一幕,樊勇这才意识到,自己等人都没吃午饭,于是乎,望着眼前的贾燕,樊勇连忙低声说道:“燕子,你先守在这里,我去打几个盒饭过来。”
“不用了,我吃……”
话还没说完,注意到旁边的田甜等人,贾燕却是忍不住苦涩一笑,贾浪至今昏迷未醒,就算是面对满汉全席,她恐怕也没什么食欲。
可是,因为贾浪的事情,连累着田甜和薛灿等人都没吃饭,说起来,贾燕这心里,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望着眼前的樊勇,贾燕又连忙点了点头:“行,那你赶紧去吧,顺便带几瓶水过来。”
“嗯……”
听到贾燕这么一说,樊勇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于是乎,拍了拍贾燕的肩膀,樊勇便立即转身朝电梯口那边冲了过去。
说来也巧,樊勇刚刚冲到电梯门口,电梯门就自动开了,紧接着,两名彪形大汉便立即冲了出来,然后,招呼都没打一声,其中一名彪形大汉,就立即将樊勇甩出了七八米远的距离,另外一名彪形大汉,则是守在电梯门口,从而目光如电的扫视着四周。
“你想干嘛?”
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突然面对这样的事情,樊勇顿时忍不住火冒三丈。
可惜,面对樊勇的怒喝,动手将他推离电梯门口的那名彪形大汉,却是根本就不曾做出解释,他只是像另外那名彪形大汉一样,目光如电的扫视着走道的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