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的玉米被吐了个干净,想不吃也不行。两人沉默地在厨房里吃完了玉米饼,白蕊两个,樊天青三个,吃完以后白蕊就盯着他瞅,瞅了半天他才拿出自己的玉米分成两份,给了白蕊一份。
白蕊把玉米装在书包里,这才算松了一口气,跟着他飞快地跑出客厅,避免看见那恶心的场景。
其实说实话,两人都见过各种血腥场面,别说脑浆了,就是一个压扁的脑袋放在两人面前,都不一定有什么感觉。可偏偏这些感染者拥有的不只是脑浆,它们还有恶心的黏液。
黄绿色的黏液一股股流出,和白色的脑浆混成一体,再加上那堪比人体腐烂的味道,想不吐都难。
两个人也算是吃饱了,这一家他们是不能待了,出去以后又找了下一家,收集了两瓶水,然后才走去村子的每一个房屋查看。
白蕊没问樊天青是做什么的,但至少他不是自己的累赘。村子的外面还没有感染者,但是一进屋里,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感染者。
两个人也算分工明确,白蕊的头受伤严重些,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体力,负责些小个头的感染者,而樊天青负责大型的。虽说那些感染者生前是孩子,可想到它们今后的危害,白蕊还是没有手软,咬着牙硬是用锄头一个个轮=0=爆了脑袋。
她算是分析出来了,这些感染者就算把身子打成浆糊,只要脖子和脑袋没受到伤害,还是没用。
而且如今看起来,感染者的脖子是流脓液最多的,脑袋则是因为可以直接破坏人体控制中心,解决起来更容易。
感染者的头骨似乎要比正常人类更加脆弱,身体的骨骼也是如此。白蕊还特意找感染者做了几次实验,发现真是随便敲敲就碎了。
这样也好,消灭起来也方便。
两个人把村子逛了三圈,彻底找不到感染者时,才开始认真搜集食物。白蕊本来是打算任务完成搭乘村民的车回去,现在看起来是没戏了,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村里小卖部扫荡一圈后,两个人又找来了一辆卡车。卡车后面装满了吃的和水,还弄了两桶柴油。
坐在卡车副驾驶上的白蕊欲哭无泪,别问她为什么不单独行动,她刚才因为搬东西一阵头晕,差点摔倒在樊天青的怀里。
她是真不想跟他走啊,可没办法,她现在脑袋后面还受着伤,不跟他走才是真作死。
两人现在一辆车上,白蕊估计他不能把自己顺着车窗扔下去,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静静地抱着背包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她身上沾了一点黏液,所幸味道不大,她还能忍受。吹着凉爽的风,她难得地弯起嘴角,樊天青看反光镜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笑,也跟着笑了一下。
她想不起来自己没关系,他记着就行。
大概也是昨天晚上在石板上没睡好,白蕊靠着座椅没一会儿就睡了。樊天青放慢了车速,看着身边人被风吹乱的碎发,嘴角的笑意更深。
当然,如果他没看见白蕊睡梦中仍不忘的警惕会更好。
她修长的五指紧紧抓着背包,右手搭在包的开口处,显然,如果任何异动,她能第一时间抽出包里的刀与人战斗。
樊天青眼色黯了些许,嘴角笑意渐褪,最后轻轻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