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的白蕊一怔,她现在如果回答其它的名字,之后暴露显然更不好。可是她真的就说自己叫“白蕊”,听起来也不妥当。
这个回答她不能拖太长时间,她必须快点作出决定。白蕊深呼吸了一下,一脸淡定地说:“我叫白蕊,你呢?”
“哦?白蕊?”伊莱的脸上有几分戏谑,“你的名字和我一个相识的朋友一样。”
“那真是太巧了,公平一些,也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她说完这句话,脸上带了一分笑意。
她想看伊莱会怎样说,他说真名,那就是证明自己为e基地领导人了;若是不说真名,她又想知道他会编出一个怎样的谎言。
男人轻笑一声,“我是伊莱。”
他没有说“我叫”,而是说“我是”。
白蕊微怔,他这样的表述究竟是什么意思?在刻意表明他的身份?还是认出了白蕊,以为自己忘记了他?
她犹豫了一会儿,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您是e基地的领导人吗?”
对方点了点头,白蕊更是惊喜地道:“真是太感激您了,之前对您有些不礼貌,希望您可以谅解。”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伊莱的神色没有半分异常,“e基地与c基地合作,总要拿出一些诚意。”
白蕊看起来是有几分忌惮他的身份,说话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意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都觉得无趣,索性都不再说话了。
这样静下来,白蕊忽然就想看一看伊莱的过去。她调动异能,看向伊莱,清晰的场景顿时一幕幕地展现在她眼前。
她看见的是伊莱的儿时。
她最近经常看见别人的儿时,斐乐的,丧尸们的,现在还有伊莱的。这些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什么用途,大多是无关紧要的回忆。
比如她现在看到的,小小的棕发男孩和别人踢足球,一脸狠劲,嘴里叫着其它队员的名字。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莫名冒出来的男人还有这样的童年。她以为这种性格奇葩、行事诡异的男人不会有这么积极向上的回忆,突然看见了,还有几分惊诧。
啧啧啧,其实仔细看看,小时候的伊莱真的很可爱。棕色的、毛茸茸的头发软软地搭在他的脖颈上,漂亮的蓝色眼珠使人能够想到最纯洁的蓝天碧海。
踢完了球,小伊莱抱着脏兮兮的球回了家。看到眼前破旧的楼房,白蕊又吃了一惊。她以为,他会住在一个富裕的人家,毕竟有时候,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骄傲而又深不可测的王子。
小伊莱打开门,把球放在门口的篮子里,去洗了洗手,然后跑到了一个屋子前。然而,他还没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尖锐刺耳的哭声。
噢……这个哭声绝对不一般,至少白蕊觉得这个孩子在高音的造诣上潜力无限。
小伊莱打开门,左右看了看,见屋子里只有婴儿床里的小家伙,他善良纯真的脸瞬间换了一个表情。
这个表情白蕊没见过,可她一直认为这种表情很适合伊莱,没有想到,他私下里真的这般暴戾凶恶。
接下来的事情,白蕊看的目瞪口呆。她看着这个不过八岁的小男孩走近婴儿床,然后一拳打向了婴儿床!
小小的婴儿床剧烈地晃动起来,里面的孩子被震得傻了,哭声戛然而止。小伊莱不解气般的把婴儿抱了出来,再次伸出了手。
正在这时,外面的大门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小伊莱的脸带着一股怨恨,随后他放下小婴儿,装作安抚它,可恢复了神志的孩子看见他就开始疯狂的大哭。
外面的人匆匆跑进来,一个妇人抱过孩子,轻轻哼着歌,哄着小婴儿。过了一会儿,孩子终于笑了,妇人才松了一口气。
“你瞧,你又把妹妹吓哭了。”
妇人的口吻半带责备半带宠溺,小伊莱垂着头,“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喜欢她。”
“好好好,妈妈当然知道你喜欢妹妹,快去洗菜,一会儿吃饭。”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小伊莱洗菜做饭,看着除了有几分喜感外,没有其它实际性的帮助。
白蕊停止了异能,再看向伊莱时,神情里有一分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憎恶。
怎么会有人如此禽=。=兽?她知道伊莱和自己大概不对盘,先前觉得他有阴谋,可她再怎么不喜他,都不如现下里对他的憎恶。
一个人对自己的妹妹尚且如此,又能是什么好人?
白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她一想到小伊莱虐待妹妹的场景,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想找来把手枪,对着伊莱来上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