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记得,她昨晚给他打了电话,恍了几秒钟的神,手指拨通号码,那边一会儿就接通了。
“什么事?”
低低淡淡的嗓音,一如既往,好像从来没有变过蠹。
她自嘲的想,不是分手后没有变化,而是在一起也没有过任何的变化。
盛绾绾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不紧不慢的道,“陆小姐方才可能太激动,在我这儿昏倒了……”?两个字骤然而低沉,“昏倒?”
她手微微一顿,继续搅拌,笑着道,“我叫我家展湛把她扔医院去了。”
静了静,男人在那端道,“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眯了下眼睛,盛绾绾低头看着碗中软糯的粥,“陆笙儿,你这么喜欢管教女人,麻烦你也管教管教她,我的脾气你也应该知道,今天的事情再有下次,我不管她是昏了还是残了,我会叫人直接把她扔出别墅。”
薄锦墨低低淡淡的道,“她今天打扰你了?髹”
“是呢。”
“我替她道歉,这件事情下不为例。”
替她道歉?盛绾绾握着手机,反复的咀嚼着这四个字,他平常在她跟前说什么做什么都利索淡然的很,如今这低沉的声音倒是有礼又客气得……
她手指一挪就直接挂断,然后随手扔到一边,低头,继续喝粥。
失恋的生活很难熬呢,她该找点什么事情做,缓冲一下痛苦期。
上午,她破天慌的自己把无聊无趣又没有意义的公共课作业手写完成,刷了部晚安安利的喜剧电影,中午吃完饭,花了三个四个小时完成了半张设计稿。
吃完晚餐后,她想起给林皓买的那支手表,新的这个月她买不起了,又被薄锦墨那个混蛋踩扁了盒子不肯赔给她。
再过两三天就是他的生日part了。
晚上六七点钟,她一个人在书房里忙活,外面是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几乎没有停止的雨声,空气清凉,缩在椅子里披着薄薄的披肩,觉得格外的温暖。
有敲门的声音咚咚的响起。?她头也没抬的道,“进来。”
敲门声停止,细细的吱呀一声,身材颀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直到那道身影覆盖到她身上,盛绾绾手上的动作才顿了顿,随即抬起头,看着眼前英俊淡漠的男人,笑了下,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什么事?”
薄锦墨低眸,一眼看得出来,她手上的半成品是手工做的礼品盒,偌大的书桌上一片混乱,一款男士手表就展开放在她手腕不远的地方。
瞳眸缩了缩,眉眼压下一片淡淡的阴霾。
盯着那款表好一会儿,视线转移挪到她看似专心致志的脸庞上,心头一窒,眼前的视线有几秒钟的恍惚跟错乱,像是电影放映中镜头摇晃。
在意识调整清楚之前,他听到自己低低柔柔的嗓音在发问,“你在为林皓的礼物亲手做礼品盒?”
“是啊,我生活费不够了,而且手工做显得更加的有诚意……打发时间又省了一笔钱。”
她画工跟手工都是一流的,做出来的效果应该不会差。
“跟我分手,准备考虑他?”
那声音一如既往的低冷,但习惯他淡漠得像清水一样没情绪的嗓音,盛绾绾从他的腔调里无端的感受到了一股阴冷。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徒然撞上男人镜片下的眼眸。
墨沉如深渊,看不见底,而那股阴冷似乎要渗入毛孔,偏薄唇又抿着一层笑意。
“我考虑他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都分手了你还想管着我?”
薄锦墨今天一身搭的是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领口微开,一身交织着恰到好处的随意跟笔挺,他眉眼不动,淡淡评价,“他配不上你。”
“人家只是年纪比你小而已,等他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未必比你差劲。”
男人将一只手插一入裤袋,唇畔掀起几分笑,“就这一点,他就永远比不上。”
盛绾绾怔了怔才明白他的意思,林皓的岁数不可能追的上他,谁都不会停在原地,而他薄锦墨往前进步的跨度也只会高于别人,所以林皓不会有能超越他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