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仔被她气得暴跳如雷,大棍子呼呼的往潸潸身上招呼:“臭娘们儿,都是你害的老子,把钱叫出来,要不今天我抽死你。”
潸潸躲开了几棍子,但还是被撂了一下,她忍着疼从包里掏出刀子,“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我就不客气了。”
基仔不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但他是个非常灵巧的男人,没有两把刷子也当不了狗仔跑不了八卦,他盯着潸潸手里雪亮的刀子却呵呵笑起来:“玩刀儿呀,小娘们儿老子玩刀的时候你爹娘还在交流怎么把你给X出来呢,是你惹我的,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基仔一步步上前,眼睛紧紧盯着潸潸手里的刀子,潸潸的双手颤抖,他进一步她退一步:“你不要过来,我,我可真扎了。”
“来着,照这儿扎。”基仔猛地扒开衬衫,露出大半个胸膛。
潸潸闭上眼睛,猛地一刀子送出去。
基仔偏身躲过,他顺势捏住了潸潸的手腕,把水果刀夺在手里。
拽住她的长发把她拉在怀里,冰冷的刀锋搁在了她的脖子上。
“臭娘们儿,这会儿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你拿来吧!”
基仔单手躲过包,哗啦啦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里面除了手机面巾纸和钱包,没有别的东西。
他捡起钱包,从里面翻到一张薄薄的卡。
“密码,快告诉老子密码。”基仔的刀紧紧的贴着潸潸的脖子,压进她细腻的肌肤里。
潸潸仰着头一动不敢动,她踌躇着要不要告诉他银行卡密码,忽然,她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又响了。
手机和包一起凌乱的摔在地上,虽然屏幕碎了一道,但却没有损坏它别的性能,此时正顽固单调的嘶叫。
基仔做贼心虚,他给吓的手滑,刀锋愣是在潸潸脖子上移开半寸。
就是这个机会,潸潸也不是什么深闺大小姐,她可是和农民工挤过春运,和广场舞大妈抢过打折蛋的野蛮女一号,抬膝不脚软,重重的就顶在基仔下三路的脆弱部位。
基仔嗷的一声,刀子哐啷掉在地上,他弯腰抱着裤裆跪在地上,痛苦的要把身体缩起来。
潸潸捡起刚才基仔丢掉的木棍,劈头盖脸的就给了他好几下,边打还边骂:“人渣,混蛋,敢骗我,我要让你知道除了江逾白和叶方襦,我何潸潸同样也不好惹。”
基仔的手从护裆改成护头,他真没想到何潸潸这么纤弱的姑娘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而现在,他斗鸡不成反噬一把米,特么像死狗一样被个女人打。
潸潸毕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她也怕弄出人命来。扔了棍子,用脚踢了踢死狗一样的混蛋,她高声说:“基仔,你记住了,今天打你的人就是何锦云的女儿!”
潸潸弯下腰把手机捡起来,刚才的逆转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手机铃声却一直顽固的响个不停,可当她拿在手里,那边却已经挂了。
毫无疑问,打电话的是江逾白,潸潸没理会她捡起包,想把重要的东西装上赶紧离开这里。
她背对着基仔,看不到刚才还像个死狗一样的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他捡起地上的匕首,猛地冲潸潸的后心扎去。
潸潸听到风声转头,睁大的眼睛里只来得及看见雪亮的一抹寒光……
咔嚓,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潸潸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当然,因为断掉过头的是基仔。
一个穿黑背心的男人握住了基仔的手腕,看似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竟然已经把他的骨头弄断,刀,从他手里脱落,堪堪掉在了潸潸脚下。
潸潸惊魂未定,她一屁股坐地上,双手撑在身体两侧。
昏黄的灯光下,救她的男人潇洒的一甩手腕,薅着基仔的脖子就把他给起来,然后像扔一只死鸡一样飞扔出去。
看着基仔口吐白沫儿,潸潸吓得捣住嘴:“他死了吗?”
年轻男人拍拍手,像是刚才薅基仔那一下已经弄脏了他,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闪亮整齐的白牙,他把手伸给潸潸:“死不了,我下手有数儿。吓坏了吧,我把你拉起来。”
潸潸看着他有些紧张,毕竟眼前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破旧的低腰牛仔裤包裹着一双健壮的长腿,黑色的紧身背心下鼓囊囊的肌肉起伏滚动,被汗水洗涤的亮汪汪的胳膊上有一边还刺画着张扬的不知是虎是狼的图案。
总体来说,这个小伙子不太像个好人。
也许潸潸打量他的时间稍长,他甩了甩头发丝上的汗水,猛地抓着她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是要在走还是要在这里等着警察来?”他放开潸潸,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笼着手点着了,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浓浓的喷出一阵白雾。
潸潸自动又离他远一点,她看看地上的基仔,联系前后知道闹到局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她低声说:“当然是走,你知道出路在哪里。”
“跟我来。”男人嘴上叼着烟,双手插在裤兜里,他散漫的晃着肩膀,走在前面带路。
潸潸紧紧跟着他,不时回头看躺在地上得基仔,实在憋不住了才问:“那他怎么办?”
“放心, 死不了,看见没,出口在那里,我直接把你送街上去,以后这种地方少来。”男人话不多,却很细心和耐心。
街口清风吹来,潸潸这才干了一身的冷汗,她掠了掠汗湿的长发,逃出生天才觉得这车来车往的街头也很美丽。
男人倚着路边的路灯杆子斜斜站着,“喂,你是让人来接还是要我送你回去?”
路灯的光芒洒在男人的脸上,潸潸这才发现他竟然很英俊,她有些不好意思,忙低下头很诚挚的说:“谢谢,要是刚才不是你我可能……”
“没那种可能,没有人敢在《滚》行凶。”没等潸潸说完,男人就飞快的截住她的话。
“你是这里的老板?”
男人摇摇头:“来表演的,就在台上打鼓。”
潸潸想起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台上有个人在打鼓,原来就是他。
“那你不问我为什么和基----和那个坏人发生争执吗?”
男人啪的一口吐掉了嘴里的烟蒂:“没必要,这里整天都有瘾君子醉鬼赌鬼,像你这种女孩子都是他们下手的对象,不外乎为财为色,有什么好奇怪的。”
男人说的理所当然,就像他生活在这里环境里早已经习惯。
莫名的,对男人多了一点好感,潸潸伸出手,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认识一下吧,我叫何潸潸,何必的何,潸然泪下的潸。”
男人眉头一皱:“何必潸然泪下?你父母是怕你哭吗?”
潸潸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理解自己的名字,她笑的有些伤感:“也许吧,不过我爸爸是从一首诗里面想到的,附庸风雅。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柯震,大家都叫我阿震。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是要人来接还是我送?”
潸潸看着车来车往的街头:“还是坐车回去吧,不麻烦你了。”
“不行”柯震说的很坚定,“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半夜的都处都是牛鬼蛇神,恐怕没坐上车你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既然没有人接你,走,我送你。”
柯震这人似乎不懂什么是拒绝,他也从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拉着潸潸的手就往停车场走去。
潸潸见识过他拗断基仔手腕的威力,所以乖乖的跟着他走到他所谓的爱车前。
潸潸惊呆了!
尼玛这是辆什么车?
这是一辆黑红相间的重型机车。潸潸不懂这些,第一个感觉这个车很酷,但是,它的座位只有那么一点点而且后面还像蝎子的尾巴一样高高翘起,这要人怎么坐?
柯震已经带上安全帽上车,他把另一个扔给潸潸,“你还等什么,还不上车?”
潸潸硬着头皮跨坐上去,感觉身体一下子悬空了。
柯震抓着她的手环住他劲瘦的腰:“抓紧点。”
他戴上黑色的露指机车手套,轰,一加油门,车子已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
潸潸duang的撞在他后背上,幸好有安全帽挡着,才不至于在他石头一样僵硬的后背上碰破鼻子。
柯震的速度很快,安全帽下,潸潸的头发像海藻一样被刮着飘在他后背上,疾驰的风裹着她淡淡的发香。
潸潸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大声说:“柯震,你慢点儿。”
柯震微微偏头:“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慢点,求你慢点儿。”
柯震这次听见了,他把速度慢下来,“你该享受飞起来的感觉。”
潸潸都想吐了,“等你自己的时候再飞吧,我害怕。”
“害怕还不抱紧我?”柯震故意找了一处有坑洼的地方,车子一个颠簸,潸潸愣在给颠起老高,吓得她赶紧抱住柯震。
柯震邪气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何潸潸,何必哭的女孩子,我记住你了!
隔着别墅还有点距离,潸潸让柯震停下,柯震停下车问:“你家到了吗?”
潸潸点头,她不傻,大半夜轰轰的机车太招摇了,而且她被男人送回家给人看到总不好解释。
“谢谢你柯震,今天幸亏有你,要不---哪天我请你吃饭吧?”潸潸从车上跳下来,摘下头盔还给柯震。
柯震笑了笑:“好呀,你说你电话,等我哪天有空打给你。”
潸潸说了自己的电话,柯震跟着念了一次已经记住。
“我记住你电话了,我没手机,你不用记我的。”
潸潸很吃惊:“现在人还有没手机的吗?”
柯震不屑的笑笑:“没有可联系的人,要那玩意儿干什么?你家是哪栋,我送你过去。”
潸潸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柯震推着她往前走,她有些为难:“柯震,真的不用送了,你回吧。”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又是大半夜,万一有点什么,我可要后悔一辈子。”
“不是,柯震,真的不用。”潸潸光顾着拒绝柯震,一不小心踏空,身子径直向一边摔去。
“小心!”柯震手疾眼快,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潸潸站稳了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和柯震保持安全距离,她用手撑住柯震灼热的胸膛,“柯,柯震,我…..”
忽然,一只大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过去,闻到熟悉的问道潸潸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她惊喜的叫道:“江逾白。”
“可不是我吗?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江逾白的话说的很亲热,但却掩饰不掉他心里的愤怒。
柯震一愣,随即拧起眉毛,这么好的女孩子,竟然是有主儿的。
江逾白伸出自己的手给柯震:“你好,我叫江逾白,是这个傻女人的老公,谢谢你帮我送她回家。”
“江逾白?”柯震反复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然后伸出手“你好,我是柯震。”
两个男人表面握手寒暄,在潸潸看不到的地方却暗自较起劲来。
江逾白略感吃力,眼前的小孩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的不得了。
不过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江逾白可不会认输,等潸潸发现不对头的时候他汗珠子都快下来了。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江总在让潸潸的手脱臼时,可曾想过有一天会给人用同样的方法对待?
“你们在干什么?”潸潸不解的问。
柯震放开手,然后冲潸潸摆摆手:“我回了,你身上应该起淤青了,记得擦点药。”
他说完潇洒的摆摆手,转身就跨上机车,突突突几下就没有了踪迹。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再看江逾白一眼。
江逾白被无视了!
江总这些年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被个毛头小子无视,若是换在平时他大概一笑了之,可这个毛头小子深夜送他老婆回家还搂搂抱抱,他要是忍了还能是个男人吗?
可那小子已经跑了,他总不能开车追上去,但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欠收拾的女人。
潸潸弄不懂两个男人的战争,她拉着江逾白的胳膊说:“我们回家吧,我好冷。”
江逾白猛地甩开她,他怒声道:“何潸潸,你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潸潸知道他一定有所误会,忙拉着他小声哄:“对不起,我在外面遇到点事情,多亏柯震帮了忙然后就把我送回来。”
“你能遇到什么事情?何潸潸,摆脱你要敷衍我也找个好点儿的理由。”
潸潸一晚上心力交瘁,她在看到江逾白那一刻真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的,可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
潸潸抱着胳膊一个劲哆嗦:“江逾白我们进去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真的好冷。”
江逾白冷笑:“冷?坐那么拉风的车怎么能冷,那小子的怀抱应该很暖和吧,何潸潸你好本事,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过品位倒是越来越差了,这次怎么找了个小痞子?”
潸潸都快哭了:“江逾白,你别无理取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倒是给我说说呀?还身上有淤青?小孩玩的挺狠呀,你们整MS了?”
潸潸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泪水,一个晚上的后怕与委屈就这么奔涌而出:“江逾白,你欺负人,好,我走!”
江逾白拉住她的胳膊:“去哪儿呀,难道再回去和那个小孩儿继续玩?”
“江逾白你太过分了。”潸潸下意识举手想给他个耳光。
江逾白一把架住了她的手,他眯起眼睛一字字的说:“何潸潸,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不要逼我出手。”
“我和你无话可说,你让我走。”
“你敢。”
“我不想再看到你,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
两个人正在拖拖拉拉纠缠,正给江夫人看个正着,她站在台阶上高声说:“逾白,放手,让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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