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和庄重信哪里知道,冯义善和吉远华已经把工作做在了前头,吉远华早已找到他人事局局长的舅舅,把烟草局的人请到一起坐了,谈得很妥当,哪里还会有事发生。
因此,当关飞在马小乐的要求下,再次来到烟草局缉私科举报的时候,负责接待的知道了是那个“无效”举报,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关飞很不理解,自己不是拿热脸碰人家冷屁股嘛。关飞本想一走了之,可觉得这样就帮不上马小乐啥忙了,再想想马小乐在电话里跟他说的情况,一下就猜出来人家肯定已经托了关系。好在关飞不傻,当即脑袋瓜子一转,对接待的人说看来得到上一级去举报了,到是烟草局去,再不行就到省里!
就这么一句话,起了作用。
因为县烟草局怕担责任,不作为呐,会被上级猛剋的。
看来是得去查了。
不过查得力度是可想而知的,因为有关系,没有罚款没有记录,只是要求停止烤制。
这对冯义善来说,损失不是很大,可以说很小,把那些储存的烟叶再卖了就是。但要从赚钱的角度讲,那可就亏多了,少赚很多呢。
“一定是马小乐他们干的!”吉远华在冯义善面前气急败坏地说。
“八成是的。”冯义善倒算是平和,“不管怎么说,和他们至少是打了个平手,只不过在效益上要差了许多,他们的地条钢开始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也怪我们认知不足,太大意了,结果让他们发达了一阵。”
“那没事。”吉远华道,“像那种违规性的项目,他们是不会再搞起来的,往后绝对要密切注意,看见苗头就抓打。”
“错了,不能那么做!”冯义善慢慢地摇着头,“如果再有的话,还是先纵容纵容,等他们成点气候了,然后在动手,不是说过了么,到时把县报的记者也叫上,彻底曝光他们,让他们既损钱又丢脸面,那样效果才好,才叫解恨!”
吉远华听了冯义善的话,逐渐安定下来。思虑一会,说这方面最近他想了很多,觉得这样勾心斗角相互拆台,对工作的开展很不利。
冯义善听了极不在意,说那怕啥,就是要斗,合不来就要斗,直到一方服气为止。“小吉,你要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斗人,有人斗你,到时落后一招,步步落后,就只有等着被动挨打的份了!”冯义善说得语重心长,让吉远华很是信服。
“行,冯乡长,你说得对。”吉远华道,“再说了,反正我们已经和他们交上手了,停也停不住,只有一颗恒心搞下去了!”
“那可不是!”冯义善道,“你和他们搞,还是很有优势的,上面不是有风声了么,明年的县人代会一召开,你就到县里去了,那时在整治庄重信和马小乐他们,不是易如反掌么!”
“嘿嘿,是有这么个说法,但也不一定呐。”说到去县里这事,吉远华满脸都是洋洋自得,“我那省里的亲戚虽然给说过话,但也保不准县里就一定能办理啊。”
“这个你就放心吧。”冯义善道,“我跟县政府里的几个人还是比较熟的,他们都说了,到时你很有可能任县政府办主任,呵呵,那个位置,可不是一般的位置啊!”
“要真是能那样就好办多了!”吉远华笑道,“那时要搞搞马小乐和庄重信,就方便多了!”
吉远华说得一点不假,庄重信和马小乐也正为这事伤脑筋呢。庄重信在县里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吉远华要升职做县政府办主任。这个消息可不是一般的坏消息,庄重信说到时吉远华到了县里,和冯义善这么一勾结,恐怕他们的日子就要难过了。这话马小乐听得脊梁骨发凉,还想升官呢,吉远华这个狗东西在上面一搅合,那还升个屁。
不过马小乐也还有点盼头,俗话说人往高处走,他觉得一旦吉远华到了县里,说不定就不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打击报复给他小鞋穿了,吉远华想自己的升官路还想不过来呢,怎么还会分心去做些不重要的事。马小乐认为打击报复他是不重要的事,是因为他觉得和吉远华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不再一个平台上了,用得着较那么大劲么?
不过想是这么想,马小乐还得有自己的打算,万一吉远华那狗东西要跟他纠缠到底,那也认了,不能再升官就不升,不过得多得点实惠,多发点财,腰杆照样硬起来。
可是怎么发财呢,像地条钢这样的好买卖,估计是没有了,那还能搞啥?编织厂这年把好像也平平踏踏的,没有像预想中的那么好,还没能给他带来票子。不过话说回来,也还可以,除去一切开支,一年也还有个几万块,这在当地来说,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牛!可马小乐没拿那个钱,都给了柳淑英。原来赵如意想生第二胎的事情给耽误了,没生成,也不打算再生了,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二愣子的治病上。赵如意听说二愣子这病能治,说在头上开那么一刀,二愣子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所以一门心思就想把二愣子给治好。在这件事情上,柳淑英当然不会说不同意,她比谁都希望二愣子能正常起来。但是,这上面的花费却不是开玩笑的吓人,十多万!当初柳淑英把这个事情跟马小乐讲了,马小乐第一反应就是把编织厂赚的钱都给她。柳淑英感动得抱着马小乐呜呜地哭了,很动情。尔后很认真地对马小乐说,以后她不会再他和睡觉了。马小乐问为啥,柳淑英说她用了他那么多钱,如果再睡下去觉得别扭,感觉就像是某种交换,她觉得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