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外科医生一边熟练地用手将患者的头部偏向一侧,以防痰液、呕吐物吸入气管,一边朝列车长点了点头,道:“立刻取些冷毛巾来!”
不用列车长吩咐,已有乘务员奔跑着去拿冷毛巾。
医生又迅速松解开患者的衣领和腰带,让他透气散热,一边继续说道:“窗户打开一些,保持车内空气流通。”
医生话刚说完,乘务员已经拿来了冷毛巾,医生把冷毛巾覆盖在患者头部,这才呼了口气,站了起来,双目注视着列车长,一脸严肃地道:“脑溢血非常危险,重者性命不保,轻者也或多或少会出现些行动不便,需要慢慢恢复。患者发病的时候,最要紧的是不能让他颅内加剧出血。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包括不搬动他,给他头部覆盖冷毛巾,都是为了防止或者减少他脑部血管出血。但都只是最简单的急救措施,目前最要紧是尽快降低高血压,降低颅内压,控制出血。不过车里没有抢救的条件,需要尽快运到附近的医院。”
“医生,火车距离下一站还需要半小时左右,您看这位先生……”列车长有些焦急不安地问道。
“唉,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希望这位先生能吉人天相,不过,唉!”医生摇了摇头,列车长等人心都沉了下去。
“马上联系下个车站,让他们做好急救准备。”列车长深深看了医生一眼,然后沉声道。
“如果不介意,我来看看,或许有办法。”正当一位乘务员急着准备去联系下个车站时,一把平静年轻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
列车长,乘务员们还有那位医生都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位斯斯,看起来有些像大学生的年轻人,一脸平静地说道。
医生深深打量了冷雨面貌道济元神的冷雨{就叫冷雨,再改太绕口了}一眼,沉声道:“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时时刻刻以救治病人为己任是值得称赞的,不过年轻人,刚才的经过你已经看到了吗?”
显然这位医生把冷雨看成了一位正在就读医学或者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医生。冷雨点了点头,道:“看到了。”医生闻言脸色有些沉了下来,以略带师长责备学生的口气道:“虽说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对的,但作为一名医生却应该时时保持谨慎小心的态度,不可有半点骄傲大意,以免贻误病情,置病人与危险之境。我叫周艺雷,是s省z市人民医院的脑外科主任,如果你仍然认为有必要重新进行诊断和救治,希望你能出示相关证明。”说着这位医生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自己的相关证明,不过他才刚展开证件,一位乘务员却低声惊呼出声,道:“原来您就是z市的周艺雷主任,五年前我父亲长了脑肿瘤,就是您给开的刀,现在恢复得很好!”众人闻言,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自称是脑外科医生的中年人,竟然是z市人民医院的主任,心里头哪里还有半点疑虑,都认为冷雨这年轻人是在班门弄斧。
冷雨没有看周艺雷的证件,也没拿出自己的证件,看不出这等人居然不买飞机票而是赶火车,目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然后很平静地说出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话:“我不是医生,我也没怀疑周主任的诊断,我只想说,我应该能帮这位老人止住颅内出血。”
“年轻人,现在我们是在救人,请不要捣乱!”列车长有些生气地道。
周艺雷却从冷雨身上看到了一股强大的自信,这股子自信他记得只有在他早已病逝多年的导师身上看到过,而且以他的经验刚才已经看出来地上这位老人情况非常不妙,不一定能支持到医院,而且就算支持到,想必情况也非常不容乐观。正所谓死马当活马医,虽然余子清太过年轻斯,周艺雷还是犹豫了一下,摆手阻止列车长继续说下去,问道:“年轻人,你有什么办法,可否先说明一下,毕竟人命关天。”
“针灸。”冷雨的手心张开,手里多了几根银针。{很久以前的,冷雨一直放在体内的空间中}
周艺雷双目不禁微微一亮,虽然他学的是西医,但对于中华医术的博大渊深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只可惜太多神奇医术失传了,到现在也没人再用。针灸虽然也传了点下来,但离从前那针到病除,起死回生的境界还差得远。
“年轻人,脑部施针非同小可,尤其这位病人颅内还在出血.。”
“如果周主任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先给你施一针。”冷雨很平静地打断了周艺雷的话。
“这……好!”周艺雷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道。
“周主任,这怎么可以,万一”列车长等人急忙劝阻。
“没事,针灸乃是我中华源远流长的神奇医术,扎一针又会有什么事情!”周艺雷摆摆手道,心里其实却在打鼓,中医很讲究经验,冷雨这副模样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很难相信他会针灸这种古老的医术,更别说是扎人了。
道济赞赏地看了周艺雷一眼,现在像周艺雷这样的医生实在太少了。
就在周艺雷表面平静,心里却忐忑不安时,眼前银光一闪,只感到眉心微微一痒,竟然全身僵硬,动弹不了半分。
完了!这回完了!周艺雷心里不禁有些慌起来。
道济朝目露惊慌之色的周济民笑了笑,将银针一抽,周艺雷立刻感到浑身一轻,又恢复了自由。
周艺雷震惊的看了道济好一会儿,这才对列车长说道:“我现在以医生的职责保证,这位先生确实有神奇的针灸之术。老先生或许经他施救能渡过这次难关。”
“可是……。”列车长有些举棋不定,刚才道济那一下太快了,他还有他身边的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而且说到底这件事他作为列车长是负主要责任的。
“实不相瞒,这位老先生若不能及时施救,恐怕很难抗过去。”周艺雷说道。
见列车长还在犹豫,周艺雷咬了咬牙,毅然道:“我是医生,脑外科专家,若是出问题,由我负全责。”
列车长心想人家在这方面比自己权威了不知道多少倍,万一真如他说的还没到站,这位先生就死了,到时说起来,说他不听全国有名的脑外科医生的建议,那他还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万一施针失败,也至少是因为听了人家院长的话,有个推脱。
“好!”列车长终于点了点头。
冷雨朝老人走去,盘坐在地上,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盘腿之上,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一缕缕真气顺着头皮潜入老人的大脑,探查着他头颅内的情况。
看着冷雨没有施针,反倒莫名其妙地微闭双目摸老人的头,众人都很是奇怪,周艺雷也是一样,不过他反倒因此对冷雨多了一份信心。
探清了老人的内部出血情况之后,道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若不是事情就发生在眼皮底下,不施救良心实在过意不去,这病人说实话他也真不想救,因为情况十分复杂,会耗用一些真气。不过佛家所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了日后冷雨突破突破大乘时期能减小天劫,现在损耗一些真气倒是没什么了。
既然接手了,道济自然是要把老人治好的。
“这里不适合我施针,找个环境安静的地方。”道济缓缓睁开眼睛,收手说道。
列车长把目光投向周艺雷,征求他的意见。
周艺雷心里有些打鼓,犹豫了下还是点头道:“听这位先生的。”
于是众人小心翼翼地把病人运输到列车长工作室,在冷雨的要求下只留下周济民。事实上,他留下来也帮不上忙,但道济知道列车长肯定是不同意他一人留下施救的。
安静的办公室内,在周艺雷复杂好奇的目光之下,“冷雨”神色肃穆地取出银针开始施针。一道道真气通过银针准确无误地输送到复杂脆弱的头颅血管,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般,温柔地滋润修复着破裂的血管。不仅如此,那些因为堵塞而显得窄小的血管,也开始变得畅通起来。{抱歉,这章后面我也有些迷糊了,不过大家只要明白后来是道济把冷雨打趴下了占了身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