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振宇却是不在乎,倒是他父亲,发了好大的脾气,“公司的公关部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让他们尽快处理,处理不得体的话也别干了。”
一旁的秘书喏喏应下。
闵振宇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弧度,既然做了还怕被别人说吗?父亲你还真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不觉得好笑吗?
“振宇啊……”
“内,父亲。”
闵振宇低头敛目。闵泰和看着这个儿子,突然恍惚了起来,很多很多年前有个女子也是这样螓首微低,害羞的不敢看他。他想了想,脑中却是模糊的一片,那个给他生育了长子的女人,他记不清她的长相了。
他一向冷硬的心突然升起那么一丢丢的愧疚,“你怪爸爸吗?”
“不怪。”
闵泰和老怀安慰,“好、好。”
闵振宇弯了下嘴角,父亲,说不怪你是假的,事实上我恨不得你去死。
“爸爸以后只有你一个儿子了,爸爸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别让我失望。”
“我知道了。”
闵振宇的视线不自觉的飘向二楼,我的母亲,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你现在还好吗?
申淑兰怎么可能会好,她红肿着眼捧着儿子的遗照,看着照片上帅气俊朗的儿子,心里痛的要死,却哭不出来了。
儿子……,儿子啊……,你丢下了妈妈,妈妈以后要怎么过?
振和……,妈妈的心疼的快要死掉了,没了你,妈妈也不想活了。
她的儿子是这么的优秀帅气,他是那么的阳光开朗爱笑,他本该继承公司,娶一个好妻子,生几个可爱的宝宝,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却躺在冰冷黑暗的坟墓里?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上天对她的振和真是太不公平了。夺去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不说,还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
儿子一死,闵振宇那个贱/种继承公司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可是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当初是她娘家倾力相助才有闵泰和的今天,可是她的付出换来了什么?
丈夫离心,儿子客死他乡,丈夫的私生子登堂入室。
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她这辈子到底图什么?她当初到底看上闵泰和什么了?真是猪油蒙了心。
闵振宇那贱/种肯定很高兴吧,这个贱/种。不过别高兴的太早……闵振宇,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时间又过了几天。
柳西宁停好车,往楼上走,顺便接远在名古屋男票的电话,“知道啦知道啦,没有跟他见面啦,真是小心眼。”
“就是这样的小心眼,西宁,你乖,乖乖听话啊,不要出去见他,哥给你带好吃的给你买漂亮的衣服。”
哄小孩呢~
柳西宁噗的一声笑出来,嘟囔道,“知道啦,没出去。名古屋很热吧?你要注意防暑,看你穿那么多我都慎得慌。”
崔胜玄嘿嘿傻笑出来,摸了摸鼻子走到窗边,“首尔也很热吧,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很热,我都快热死了。”柳西宁皱了皱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要到五号才能回去,wuli西宁想我了是不是?”
“是啦是啦。我先不跟你说,我拿钥匙进门,等等再给你回电话。”
“好。”
柳西宁拿钥匙开门,进屋后站在空调下先凉快了一会儿又出门看信箱,一打开信箱,哗啦啦的一叠东西从信箱里涌出来,噼里啪啦的掉在她脚边。
她蹲下去,脚边是厚厚的一叠资料,还有一只笔。她好奇的捡起来,随手翻阅了下资料,脸色一变,攥着资料的手也用力了起来,薄薄的纸甚至被她捏变形了。
僵了一会儿,她将资料全部捡起来,往屋里走去。
这份资料,完整的记录了振宇这几年在暗中对她做的事,包括小米粒的失踪,包括她读书时那几场无疾而终的心动,那些男生不敢再进一步是因为都被人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威胁了,并且被告诫说不能在她面前透露一丝口风,否则后果自负。和锦微当初去打听时一模一样。
光有资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即使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她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和自欺欺人说这一切不过是假的。
她颤着手拿过那只笔,那是一只录音笔,摁下按钮,先是沙沙的声音传来,沙沙声过后就是一道男声,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振宇的声音。他或阴沉或高兴或冷漠的一道又一道的下着命令。
简单的说就是她这几年来的生活,她的一言一行、她的所有全在他的监控之下,没有丝毫*可言。
柳西宁气的直发抖,怒火直冲脑门,她不断的吸气不断的跟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可是收效甚微。她忍不住怒,手一摔,将资料全摔了出去,纷纷扬扬的资料飞洒了一地。
这就是她的好朋友,这就是她的青梅竹马。
为什么她觉得他好陌生?
她甚至觉得她从来没有认识过闵振宇这个人,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陌生的让她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