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见了几人,脸上一贯不变的冷漠,稍稍轻减。
只是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
程德向陈老先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满脸和煦的笑意,“陈老先生,程某今次是特意来向您道谢的,感谢先生能破格为我制造了如此珍贵的紫砂壶……程某真是不胜感激。”
老人望了一眼程德,转而又望了一眼喻可晴,淡淡说到:“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你的未来儿媳妇。”
程德的眼光微微扫视了一下喻可晴,目中有不易察觉的微光。
他继而转过头,脸上依旧是不变的恭敬:“那也要先生愿意出手相助才是。”
老人吸了口烟斗,口中缓缓吐出烟圈,眉目渐渐放松,缓缓说到,“这些年,来求我制造瓷器的人不在话下。
不过有耐性的,有诚意的,能经受的起我的折腾的,却寥寥无几。尤其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三番四次地忍受我的刁难,更是史无前例。
而且,这些年来,来求我造瓷器的人,不是为了心头之好,就是用来奉承上级的。却从来没有一个是为孝心而来。所以我欣赏她的为人和毅力。”
喻可晴展颜一笑,笑容很谦虚,平静,“陈老先生您过奖了,其实还是因为先生您的心肠好,不想我失望而归,愿意破例。”
老人又深深地吸可口烟,缓缓扬起头来,望着明净的蓝天,微微叹息着,“其实,我曾经也有一位很好的儿媳妇。他们结婚一年,我儿子便发生了车祸,那时她伤心欲绝,一度想随他一起去。
因为当时我的妻子受不起丧子之痛,心智失常了,这个家便更加雪上加霜了。她看着我已经年迈,怕我经受不起双重打击,便取消轻生的念头。
一心一意地照顾着行为无常的婆婆,一直对我们夫妻俩不离不弃。后来,我妻子也过世了,她可怜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便依旧一如既往地照顾我。
因为两代人间的性格差异太大,车祸之前,我们翁媳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十分好,经常会有产生分歧,闹的不愉快,把儿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