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母这几天提心吊胆,生怕债主追上门来,忧心忡忡,这下好了,事情圆满解决。所谓人逢喜事jing神爽,袁本初的一百万大麻袋犹如一场及时雨,扑灭了一场可能导致家庭破裂,熊熊燃烧的滔天大火。
她特意宰杀了一只老母鸡,炖了一锅天麻鸡汤,野生的天麻在城市里基本吃不上,个头不大,却营养丰富。
有明目、增智、降低血糖等诸多作用,而且家养的老母鸡,不会添加饲料,个中滋味不言而喻,有补血益气,提高机体恢复能力的作用,正好袁本初劳碌了这么久,从龙城石岩农场开车到通水县袁家村,期间都没好好休息过。
昨晚又通宵达旦前往南部湾港口“放生”了小紫,心系家里的事,紧绷的一根弦略一放松,疲惫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吃了一餐丰盛的家庭美食,袁本初再也熬不住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袁建国的归来。吴阿妹从房里拿了一条毯子,盖了上去,喃喃自语道:“和你爸一个德xing,爱逞能。”
两个小时过后,袁建国一身尘土,在外奔波这几天,受尽了白眼和冷遇,神se憔悴,两鬓斑白,双眼充血,一脸忧se。
直到进门,看到客厅里码好的五十叠老人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本……”话刚到嘴边,看到袁本初还在睡梦中,不忍打扰,装了三十万就打算赶到乡zheng fu,把罚款先缴纳了。
“老爸,我送你去。”袁本初只睡了两个小时,jing神气一下子就提了上来,在袁建国开门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动静,立刻翻身起来了。
凝望着苍老许多的袁建国,他心情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父亲老了许多!
“外面的皮卡是你的?”袁建国疑问重重,急于赶去解决这件烦心事,压抑住了内心的种种疑惑,难道这些ri子袁本初发大财了?
吴阿妹从房内走出,嗔怪说道:“不是儿子的,还会是你的?白宝现在出息了,你做父亲的该高兴才是,话都不会说,还怀疑自己的儿子。”
袁建国一时无言以对,一系列的巨变,令两人处在冷战之中,看到吴阿妹露出的笑容,他有些惭愧。
“是啊,老爸,别想这么多了,我的钱还不是你的?先把三十万还了之后,回来我们爷俩再好好聊聊。”正事要紧,煤窑罚款的钱不能再拖了,要不然会被强制执行。
袁建国的心情有些复杂,这是身为男人的袁本初可以理解,自尊心这个东西有时候往往会成为一种累赘。
要拔除隐藏在袁建国内心的刺,必须要缓缓为之,过于急躁可能会引起副作用。而且身为人子的袁本初直接说出来,并不妥当。
开车的途中,他们之间只聊了一些琐事,有意无意地撇掉了煤窑、钱等关键词汇,连上乡zheng fu缴纳罚款,袁本初都没跟过去,因为他要顾忌袁建国的感受。
回到了祖屋,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终于得到了喘气的机会,袁建国深呼了几口气,把过往的浊气全部吐了出来,对吴阿妹说道:“阿妹,去帮我找些柚子叶,放一盆水,我去去晦气。”
“好,你等一下,我去隔壁家四婶的院子里摘些回来。”吴阿妹说完,拿着一个篮子出门了。
男人承受的压力比女人来得大一些,尽管这件事解决了,却依靠的是袁本初,对于一家之主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袁建国的自尊心严重受挫,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是肯定的,支走吴阿妹,无非是要和袁本初单独谈谈。
整理了下思绪,袁建国询问道:“本初,你老实回答,这一百万这么来的?你在龙城到底遭遇了什么?”
“起先我在一个工地打工,遇到了个包工头,帮了他一些忙,然后依靠他的关系,承包了一座位于龙城郊外的农场,赚了一些钱,然后买了一台皮卡车,不久在农场的池塘内发现了一块木头,经过朋友的鉴定,发现这块木头不简单,便找了一个专家认证,得知了是价值不菲的水沉木,便由一个老板以一百万的价格收购了。”袁本初据实回答,除了没有泄露聚宝盆的事情外,基本上与事实符合。
袁建国听了他的一番陈述,明白其中的艰辛,不免感慨袁本初的好运,不可否认自身的努力也极为关键。
如果没有下定决心承包农场,哪里有可能发现水沉木?所以说机遇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你的专业不是建筑方面的吗?怎么去开农场了,本金是借的?”
“城市人对绿se食品很青睐,这方面的市场前景很高,承包农场和启动资金是和朋友、同学借来的,现在都还上了,这二十万您留着,作为弟弟、妹妹的学费和生活费。”在赚到钱之后,袁本初就想着要寄些回家。
当时处在事业的起始阶段,每一分钱都极为重要,所以就搁置了计划,而如今多了一百万,遭遇了家庭经济困境,自然义不容辞全部上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