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是错失良机!”远大典当商行的李姓中年人坐在椅子里,心中不爽。
季良只要再晚那么一两天去学校,他就能安排人搭上季良出风头这班车,坚定的站在季良这一边,进而培养成长期卧底,以方便观察。
另外,校方只要在赵钱孙李家长的不满下重罚季良,他同样可以安排切入;金满仓和赵钱孙李再象水库事件那样对季良施辣手,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毕竟绝大多数人对于雪中送炭型的恩人,都是报以好感的,再来那么点投其所好,李姓中年人自信他安排的卧底很容易就能走进季良的生活中。
“偏偏就都错过了!真是的!现在只能是靠季秀这条线了,幸亏进展还算顺利,可这间接的、总是不那么给力啊,而且欲速不达!嗯!季良这边还得抓点紧,不是想成为战职者么??有愿望就好!”
金荣这边则是另一种思路,他毕竟是负责‘钓恐龙’事件的一把手,掌握的信息更全面。季良近一个月来的异常反应,其实都落在了他的眼里,唯一可惜的是,因为长线监控不可能那么严密,金荣的属下没能察觉到季良跟周怀安做生意这件事。
但是,季良突然会了拼装电脑,哪怕只是很肤浅的,还是让金荣诧异和警觉,毕竟他很清楚以前的季良究竟是个什么水准,而且也不像老李那般,会因介入的深度不足而怀疑下边的工作有误。
金荣派遣的可是信得过的得力好手,而且金满仓每次整季良,就算不跟他说,也会向他的大儿子金满栋炫耀,掌握事件的第一手资料,且量大、丰富、详实、经年,如此一来,金荣充分相信自己对季良的评估判断。
那么,季良突然变得有能力了,行事风格也大变,金荣第一时间不是怀疑季良成长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人可以变的这么剧烈和彻底,他怀疑的是季良跟他要钓的‘恐龙’搭上线了。是背后有人帮助,有人指点,才有了季良近来的表现。甚至,金荣推测,跟周怀安做生意的,就是‘恐龙一伙’,为的就是替季良遮掩,用吸引眼球这样的办法,掩盖他们暗中帮助季良,为其提供各种生活、学习的保障的事实。
“老板,那我们是不是该收网了?”属下曾这么问金荣。
“他们肯潜伏这么久才露面,能没点警惕心?这个时候动手,打草惊蛇。让他们接触,充分的接触,让季良多尝点甜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到时候狠狠捏季良一把,季良自己就会乖乖的带我们找到目标,那才是保险的。撤,放假,休整。对了,给我安排一个宴会,我要高调庆祝,庆祝我家满仓成功完成能量基因激化,正式步入战职者预备役行列,广发请帖。”
“明白了!”……
就这么着,季良忽然就被置身于一个很宽松的环境之下,由的他折腾。
不过季良并不知情,他还是背负着大恐惧,整天挖空心思、想着着怎么提高战力,如何拥有成功的优秀品质。
季良也知道这么折腾自己不是长久之道,但他还是选择了坚持这么干!
“必须在把自己搞崩溃之前,将实力提高至与高级猎人等同的水准。”季良给自己顶下了目标,这个目标跟他的以力破障一点不冲突,只不过一旦情况允许,他将开始给自己留底牌,掩饰真实实力,他的理想状态是:大家都知道季良很强,其实季良比你们看到的还要强的多!
色彩源于光,回归于暗,在北地,战职者等阶划分为九色,白、赤、橙、黄、绿、青、蓝、紫、黑!俗,但以大众的文化水平,挺认可这个,其中不乏人们对颜色的希冀,毕竟自浩劫之后,色彩仿佛被从这个世界剥夺了,人们只能从画卷、影视中感受曾经瑰丽的、色彩饱满的自然风光。
高级猎人,一般是黄阶,其标志为:有能力独自穿梭荒野,往来于人类的城塞、聚集地之间。黄阶,也是冒险者的。季良思忖着,有了这样的实力,他就等于是多了一条退路,不像现在,出城就意味着自寻死路。。
思考、还是思考,季良自我分析,他现在有周天调息法引导寒冰灵液炼体,有截杀术、枪炮武术这样的极受他认同的战技可修习,有科学合理的方法,全程自我监控,自我改进,他还缺什么?缺时间,这是肯定,这个不用多扯。还有呢?缺实战!是的,他缺实战,来自和平盛世的灵魂,操纵自幼习武的躯体,就算有原灵魂留下的记忆信息,也不是他自己的,他得重新梳理一遍,才能真正掌握,这梳理不仅仅是对肉体的熟悉,还有对战斗的熟悉,实战和打桩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这个是常识。
“对手!不是那些研习战技的学术派,更不是未动过真格的学生一系,得是火线上下来的,最好是久历生死的,那样才能磨练出我的格斗风格,军道,不惨烈、无煞气、怎么成?军道,就要培养那种虽千人万人吾往矣的气魄格局,如旗猎猎、气贯昂扬;如刀锋芒、挡者披靡;如戈突进、锋锐无双!
找!找这么个人!找这么一个能担得起他特训导师重任的人!
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黄天不负季良这样的找虐有心人,范围很快缩小了,一个特殊的组织出现在他的视界中——血衣社!
血衣社最初成立的目的是为了收容那些患有战争病的退役官兵,以及各精英战职者。比如像兰博那种从战场归于平凡后找不到自己新的人生坐标,习惯性枕头下塞把刀或枪,准备随时干掉胆敢冒犯者的。又比如像莫非(电影【惊天骇地】)那样,随时能‘愉快’的将现实同越战战场混为一谈的。
然而,并不是美好的愿望就一定能产生美好的结果,血衣社的闻名遐迩,不是因为慈善事业,而是因为它是北安及周边六城十七镇最好的斗士俱乐部。
‘战斗!战斗!还是战斗!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战斗就是战士的命运,战死就是战士的归宿,在床上被病痛折磨致死对战士来说是最大的屈辱和讽刺!’这就是血衣社的组织宣言。
好!这样一帮不把自己和他人的命当回事的人,哪怕其背后往往有一些悲伤的、惹人流泪的故事,也绝不会有人将他们跟软弱可欺联想到一块儿。正所谓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牛掰如北安城主、不死战神洪江,对待血衣社,也选用了大禹治水的办法,血衣社的凶煞威名,由此可见一斑。
季良之前已经看过两场死亡格斗,也花精力和时间研究了下血衣社的风云人物、座次排名,今天来,直奔主题。
“你想找个格斗教练?”颇有几分姿色的接待员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季良,那神情仿佛在说:“就你这小身板儿?来血衣社找教练?确定自己没发烧?”
“是的,教练,绰号‘霜狼’的那位。”季良回答的非常肯定,并且再一次点明、他已经有了合适人选。
接待员点点头,打了个内部电话,不一会儿,一位军装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季良面前,这位中年人严肃而刻板,说话干脆利落,问清了情况,直接便进入手续环节,说明规矩条款,待季良付钱之后,便唤来一个侍者,带季良去见‘霜狼’。
霜狼曾是北安有名的冒险团体‘极地狼’中的一员,他们都以狼为绰号,这个团体在一次冒险中覆灭,只剩霜狼一人,没人知道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霜狼在那之后,便主动加入了血衣社。他算是血衣社现存的几个个性斗士之一,不要报酬、不要荣誉,只跟他感兴趣的对手交战,给人感觉来这里的目的真就是为了某天死在战斗中。
霜狼的寓所很特别,阴暗潮湿,四壁都是粗糙的方石砌就,一根成人手腕粗的钢链不是用来拴狗的,而是用来拴人,拴霜狼自己,这是他的要求,包括这个看起来像地下刑讯室远多过卧室的房间。。
“就是你点名要我做教练?”
房间里的一盏小白灯昏暗少光,站在门口的季良看不到阴暗角落里的情况,只是对那双狼一般幽绿的眼眸印象深刻。哦,对了,还有他的声线,很好听,口吻也温和而舒缓,像是在诵读一首浪漫的诗。
季良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问:“你有梦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