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这人有病
龚虹手机来电，季良顺手便将手机扔给龚虹，“你知道该怎么说。”
龚虹拿过手机，平息了下激荡的心绪，摁下了接听键。
“喂，是龚虹同志吗？”
“是我。”
“汇报你现在的位置及情况。”
“……我已经利用4号反制程序擒拿住疑犯，1小时内返回局里。”龚虹临时捏造了一套谎言，竟然说的全无破绽。
龚虹一边打电话，一边暗中留意季良的神情，结果令她非常抑郁郁，季良表情全无，跟茶几上的磁力摇摆球逗闷子，她根本无法察觉其态度，更别说想法了。
挂了电话之后，龚虹对季良道：“我愿意尽全力配合你，请不要为难我女儿。她与这件事无关。”
“这个台词，连国产电视剧都不用了。”季良停止了无聊的举动，看向龚虹，轻轻的笑着：“怎么会无关？我为什么会不街上随便揪个女孩儿？因为那不是你女儿对不对？因为你的女儿假如有个三长两短，会更有威慑力对不对？她花你挣的钱，而你能挣到钱是因为你所做的事对不对？享福的时候有关，有难的时候怎么能无关？”
季良越是用这种平心静气的口吻，用这种扭曲的逻辑，有这种捎带戏谑却又显得很认真的态度说事，龚虹就越是觉得心里发寒。
而柳青，也对这特殊的犯人有了一个较直观的了解，说实话这样的人真不多见，柳青觉得季良跟蝙蝠侠系列中的第一反派‘小丑’是一类人，犯罪不是为钱，也不是为了犯罪而犯罪，用这类说法来概述他们，有点太做作，他们不做作，他们犯罪、杀人、制造痛苦，都是一种很顺畅的、宛如呼吸般自然而然就做了的事，因为那就是这类人的生活，因为他们都有一颗扭曲的、无法无天的心。
季良又补充道：“还有，以后别刚做点顺从事，就急着跟我谈条件。”
“……”
柳青发现，季良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和龚虹会跑，也不担心她俩耍什么花招，安顿她俩换换衣服、准备出门后，便钻到其中一个房间里上网。
龚虹和柳青借着换衣服的空商量对策，柳青还有把微型手枪没暴露，她询问龚虹是不是以之将季良击毙。龚虹不同意，称太过危险，并简单的将她对季良的分析告诉了柳青，最后她对柳青道：“根据他的表现来看，在亢奋状态解除之前，他就是一个超级特工。这样的他是非常强大且危险的，但也不是没有弱点，他的弱点就在与自信，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切情况他都能应付。这样的他也是骄傲的，只要不逼迫、不真的触怒他，他的危害是可以控制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跟随在他身边，利用他的弱点，尽可能的影响他，不做出更大的危害，直到他亢奋状态解除。”
与此同时，季良正用柳青的手机打电话：“喂，你好，君悦车行么？我有车要保养，能派人来取一下吗？”……
取车的先到，然后是龚虹的女儿，然后四个人乘柳青的车离开，再然后警察们抵达，再再然后警察们冲到君悦车行，再再再然后警察们在王府井附近的一个泊车点找到了柳青的车，人早没影了。
“报告队长，这是龚虹同志留下的暗号信。”
队长接过去迅速看了一遍，对下边人一挥手，“收队！”
接着，队长又对身边一个下属道：“使用暗码电台，目标已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安慧桥某夜市的烧烤摊上，看上去，季良像是在陪两大一小美女在消夏，正是9月初，白天热、晚上清凉，出来遛弯的人很是不少，很多爷们儿瞟过来的目光中都充满了艳羡，这年头，想要在夜市见气质好的美女，已经非常困难。
龚虹的女儿也不小了，16岁花季少女。季良很惊讶，之前他没想到龚虹有这么大女儿。看龚虹的模样也就是30出头，就算保养到位，练瑜伽啥的身材好，也绝不可能外表年龄和实际年龄差出十多岁。柳青动了点小手脚，龚虹可是天然美女，这点季良绝对可以确认，他现在的眼光，不是一般犀利，而且看人的年龄，也不是光靠表皮，心肺功能、呼吸脉搏等等细节，综合一下，估测一个人的真实年龄，偏差绝不会太大。…。
“放弃！你逃不掉的。”龚虹刚与一名局里的同志接上头，她和柳青如今都装了暗码贴膜，就在手指上，另一部分在牛仔裤的外侧缝合线内里，手指轻触，就能使用莫尔斯电码发报，所以局里如今完全清楚了情况，而且，刚才她又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装了微型耳麦和麦克风，可以说，季良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当局的监控中了。
季良手中玩着新买的手机，柳青和龚虹的都被他扔掉了，说是为了防止定位。“是啊，个人跟国家机器对抗，光是想想都觉得头大。姓赖的当初也算是神通广大，还不是被锁回来了。为我们祖国的尖牙和利爪，干一杯。”
龚虹、柳青郁闷，心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这形容词也用的过于俏皮了？
“怎么？不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我就发飙了啊。”
柳青暗自腻歪，类似这样的威胁自打龚娜娜到位后，都被季良说顺嘴了。
龚娜娜开口道：“二哥，你这是剽窃篡改【唐伯虎点秋香】中王爷的台词？莫非是、想嘘嘘了？”
“娜娜，乱说什么！？”龚虹沉着脸，低声喝斥女儿，这丫头没见到季良手辣的一面，光看着他痞了，龚虹很担心季良被惹恼，毕竟是个病人，不能以常理判断，万一哪里说不对，季良真的爆发，情况很可能会立刻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局里的人就在周围，之所以没动手，很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担心民众。
周围人太多，一出大事肯定会乱。这年头媒体发达，人心又浮躁，某些缺乏职业操守者为了吸引眼球、经常性的用一些极易让人误解的标题为噱头，再加上敌对势力那些动机不良的人断章取义、扭曲夸大、煽风点火，本就因穷富对立等问题心有愤懑的人们很容易被煽动起来，尤其是缺乏阅历的年轻人，容易被误导而盲从，众口铄金之下，事件的性质会大变，如果再当场死了人，又有众多不知前因的目击者看到，或被手机拍了照、摄了像什么的，网上一哄传，那真就麻烦大了。
季良冲龚娜娜笑笑，“泼辣点儿没什么，别用那些不雅词儿，去了山东武松的故乡称别人二哥，那就没问题。”
龚娜娜狠狠送了季良一个大白眼，别过了脑袋。
龚虹再一旁看的愈发揪心，替女儿开脱道：“季良你别介意，单亲，疏于管教……”
“妈……”龚娜娜不满的拉长音。
“你闭嘴！”龚虹声严色厉的呵斥。
龚娜娜眼圈红了，龚虹平时从没这样严厉过，更别说当着这么多人。
季良摆摆手，对龚虹道：“你女儿知道你深陷险境后，也是想斗智斗勇、救人来着，这不一直表现的很克制……”
龚娜娜打断道：“不用你当好人！”说着腾一下站起身，气呼呼的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