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竟然跟中央编委会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这个消息让季良感到吃惊,更让他惊讶的是,这种合作关系已经密切到了在编委会治下的避难所,都有一片属于狼人的栖身点的地步。
“这么说,北宫城也有。”龚虹代季良问。
陆伟点头,“对啊,就在自由社区,对外宣称是一群拥有特殊异能的觉醒者,其实这样说也没错,他们的确具有觉醒者的基本特征,可以使用战能,比普通人更强壮、更敏捷,等等。”
自由社区季良倒是知道,之前陆伟有介绍,密云、新京都是这样的区域,棚街、自由社区……就像是过去的商业区、住宅区一样,是一种划分,自由社区是属于觉醒者的,当然,普通人也有,比如觉醒者的家人,又或该城塞中高级管理层的家眷,一般都在这个区域。
要进入自由社区并不需要特别的检查,同样是两道铁丝网的栅栏、栅栏与栅栏之间,移植了魔荆系的植物。魔荆,这也是季良自用的分类称呼,区别于魔柳,魔荆系的植物都是那种有着坚硬毒刺,韧性好、但以木料的角度看、七扭八歪不成材的植物。这种植物,这北宫森林公园附近自浩劫后就很是长了一些,这里的人们也一直有以之做围墙、防御异族野怪的传统,上次季良露宿第三营,当了回拯救者,就是发现并择人堵住了野怪在魔荆林中开辟出的密道。
路过魔荆篱墙时,陆伟还很是感叹的说:“虽然只是半年时光,这种荆棘墙却已经不足以用来保护避难所的安全了。想当初,预言者在这里指挥军民防御野怪联合的夜袭,这毒刺荆棘还是主要配角。”
龚虹顺着这话茬搭了句嘴,才知道陆伟所指的预言者,就是说季良。
“预言者,这个人很神奇吗?”柳青抿着嘴,一本正经的问。
“何止。对很多人而言,预言者代表着希望和救赎、以及奇迹,说是伟大也不为过……”谈到预言者,陆伟明显有些激动,看那意思,听那话音,他是预言者的忠实拥趸。
季良一路上都像嘴巴被缝住了般只字不说,难得开腔一次。还是败兴的话,就听他道:“可我听到的一些说法,跟你所言有些出入。我听说,这个预言者其实是‘奇货可居’之辈,待价而沽,售卖信息知识。获益的都是那些原本就有钱有势的人。”
正在兴头上的陆伟听这话明显有些不快,不过可能是碍于身份、以及季良一家给的丰厚报酬,他没有激烈的反驳,而是一副摆事实、讲道理的架势,耐心解释,诸如灾祸预言在浩劫发生前的可信度有限,告知普通人、就算能使之相信,也容易造成恐慌、反而坏事等等,反正就是帮这个预言者洗地。就这点而言,浩劫前和浩劫后的人倒是没什么差别。与其说是崇拜某个人,不如说是崇拜自己心中塑造的某种状态,人们本能的原意相信自己所崇拜的是杰出的、完美的,至少也是瑕不掩瑜,而真正能意识到自己崇拜的不过是某个亮点,甚至这亮点都是三分真材实料、七分鼓吹包装得来的时候,往往已经过了崇拜的年纪。
季良自己的岁数倒是不大,但早在还是一文不名的宅男的时候。思想就已经过早的发育。没什么特别印象的过了偶像崇拜的阶段,自然对此时陆伟的一套不感兴趣。这里所谓的不感兴趣。是指不认为陆伟具有代表性,所以从内到外,都没有分毫自喜得意。…。
龚虹和柳青却是不同,尤其偶尔有些孩子气的柳青,故意挑逗,让陆伟滔滔不绝的大谈预言者,不时还别有深意的看季良一眼,或做给鬼脸,显然,别人夸自己的老公,让她感觉非常开心。
自由社区的地理位置,已经能看出原本第三营的一些痕迹,一些建筑,甚至就是在原来的房舍的基础上拓展出来的。而给龚虹和柳青的感觉,这里就像是浩劫前普通的住宅小区,不算宽阔但还算整洁的小街,街道两旁的住宅楼,底层是小商铺或车库,上边便是居民楼……差不多就是这么一种布局,连营造出的那种氛围都有些类似。
说起来,对于这样的环境,龚虹和柳青都不是很有带感,反倒是季良,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下长大的。不管怎么说,这里确实更具人气,乍然入内,恍若回到了过去,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悸动感觉,很是美好。
当然,就像过去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有些事,不能认真,一认真就着相了。这自由社区,比之浩劫前,同样有太多的细节的改变,甚至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当柳青因着一家正宗兰州拉面的店铺招牌而食指大动、有些小埋怨之前不应该答应戴锦荣的晚饭邀请时,季良却是靠着灵敏的嗅觉、将一家人最终带到了一家狼人开的店铺。
大刘甲具店。季良看了一眼招牌,目光多少有些发沉,不是这牌匾做的有多好、或者有多烂,而是他在这牌匾的材质处理手法上,看到了熟悉的操作。
抬腿跨过敞开的门,迎接季良的是一张略带讨好的微笑下藏着警惕的标准中年男子面孔。
作为一名狼人,刘宏生在危险直觉方面比大多数觉醒者都要强一些,基本能与游弋于荒野的野怪化等号。季良尚未进屋,他就已经感到头皮发紧、汗毛竖起,这让他险些做出立刻逃逸的举动,因为在他并不算太长的战斗生涯中,惟一给他类似感觉的、就是让他至今暗伤未愈、而只能在这里打理族群产业的一头妖虎,在那次战斗中,16个族人,最终活下来的只有3个,且原因不是战胜,而是妖虎得到了它想要得到的‘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