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之转过一道弯,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还是那棵柳树、还是那个秋千、还是那两个孩童,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两个孩子是在哭泣。
他这才想起为什么这声音这么的熟悉了。
他清明的时候深思恍惚,差点入了魔怔,就是被这两个小孩的笑声给惊醒的,说起来,他还欠着两小一个大人情呢!不过,一直忙碌又不知道有什么好相帮的,也只是记在了心里。
两个小孩兀自的抽泣着,连旁边有人到来都不知道。
“小郎儿,为什么哭得这般伤心?”李行之笑眯眯的问道,怎么看都是狼外婆的模样。
两个小孩正难受着,也不理会问话的李行之,兀自抽抽搭搭的,把脸撇到了一边。
李行之看两个小孩的模样,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他小时候每次被大人拿竹条打了小屁股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
他还待说些什么,这时,旁边的门里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连忙拉过二小,然后对李行之歉意的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还望郎君莫要见怪!”她生怕自家的孩子得罪了这位衣着不凡的贵人。
“无妨、无妨!我只是看两小儿哭得厉害,这才上来问问。”
李行之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这个妇人,只见到这个妇人肌肤白皙、身形丰腴、鹅蛋脸白里透红的,在这唐代,绝对算得上美少妇一枚。那高耸的娥眉轻皱,面容有些苍白——淡淡的愁绪,更让人怜惜几分!
少妇被李行之打量的不好意思,忙偏过身去,敛袖遮了半面,稍稍向李行之行了一礼,拉着两小儿,就往回走。
两个小孩子似乎也知道李行之“不怀好意”,听话的跟着娘亲往门内走去。
如果是平常,李行之也就转身走了,毕竟他和人家不熟,也不好交浅而言深。不过,看着那妇人愁眉紧锁的模样,似乎有什么难处,也顾不得其他,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我和两个小郎有些缘分,如果有甚么难处,娘子不妨和我说说!”
美貌的妇人转过身来,看着李行之,有些惊疑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至于两个小童,一反刚才哭泣的模样,都勇敢的站着阿娘面前,准备替阿娘挡住这个坏人。
李行之看着这般阵势,有些哭笑不得,“是我唐突了!”说着,一拱手便离开了去。
他虽然穿到了唐朝,但是,到底涉世未深,常以后世人的处事方法行事,倒是忘记了忌讳。看那妇人为难的模样,想来即便是和他相熟,很多事,也是不好和他一个大男人说的。
更何况,李行之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行之从来都是一个急性子,见得人家有了麻烦,正好出手助上一助,也好除了他心中块垒,了却了一番因果,免得时时记挂。
他在路旁看了看,拉过一个浪荡子,塞给他一吊铜钱,便打听起那妇人的消息。
这些浪荡子一般都是一些大家的庶子,每天家里面都供着他们吃喝,只有别弄出什么事来,就随他们去。所以,一般每个地方,消息最灵通的,就是他们了。
据那个浪荡子说,原来那妇人是一个苦命的寡妇,叫虞氏,连嫁了两次,郎君都不长命,是个克夫的灾星!不过,因为给第二家生了两个孩子,那家又没有老人在,所以就继承了那家的家业,卖起豆腐来。在市上,人称豆腐西施!…。
最近不知怎么的,就被赵家的赵大爷看上了。
那赵大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后宅都是混乱不堪,没有哪家的好女儿会送到他家去的。而且这人还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