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还吉他后,春仔恶狠狠地瞪了单思华一眼,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掉头就往宿舍外面走。
既然已经追回吉他,阿勇也没有为难,任由春仔走了出去。作为一个公司的保安,他自然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的道理。
和单思华擦肩而过的时候,春仔在他耳边轻轻吐了三个字“算你狠”,然后转身下楼,扬长而去。
瞄着春仔略显狼狈的背影,再回味他离去时说的那句话,单思华更加确定了之前的判断,这个春仔肯定还会找自己的茬。看来还得小心为妙。
春仔前脚刚走,宿舍里另外两人马上灰溜溜的缩回各自的铺位,不敢再说什么。
三人返回楼下,阿竹怕再生事端,自己拿吉他去她表姐宿舍。单思华则表示去南田工业区找谭开,正好和阿勇一起出去。
路上,阿勇拍着胸口给单思华打包票,说在冰山工业区不必怕谁,有事就去灶王炉具有限公司保安室找他。
单思华礼貌地回应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便问阿勇,马仔是什么意思。
阿勇听后爽朗一笑,解释道:“你连这个都不懂,马仔就是大老板养的打手。”言毕,似有所悟地望了眼单思华,接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个男孩子是做马仔的?”
“我好像听阿竹说过,也没什么,就是好奇问问。”单思华憨笑一声,回道。
“反正你不用怕,有事尽管来找我,就算刚才那个人是做马仔的,也不敢把你怎么样。”阿勇大笑道。
说话间,两人走到林荫道的岔路口,阿勇回灶王炉具有限公司。单思华则独自赶往南田工业区,去找谭开。
晚上七点整,连同谭家兄妹、海娃一行四人来到位于南田工业区菜市场旁边的一家川味饭店,点了满满一桌菜,外加一箱冰冻啤酒,由单思华请客。
席间,单思华几次想把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却始终没有找到恰当的机会。四人痛快地饮酒,大口地吃菜,畅所欲言,好不惬意。谭思思虽为女孩,酒量却也不输三个男的。
时间的脚步从容地来到晚上的九点十三分,桌上一片杯盘狼藉,地上摆满了空酒瓶。谭开打着酒嗝,和海娃一起满意地离开了川味饭店。谭思思和单思华的宿舍都在冰山工业区,两人自然就同路了。
五月的晚风像少女的手,轻轻抚动,给初夏的南方带来一丝凉爽,几许淡淡的惆怅。
行走在回冰山工业区的路上,单思华开始酝酿要如何对谭思思表明心意,思虑再三,就是开不了口。
为了赴宴,谭思思特意穿了一件新买的红色连衣裙,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红色的蜻蜓,在夜空下走走停停。
或许是喝了啤酒的原因,今晚的谭思思显得特别兴奋,不停地向单思华述说着她们家乡的闲闻趣事,言语中流露出对故乡的无限依恋。
谭思思越是高兴,单思华就越不忍心将内心的秘密和盘托出。就这样一路走回冰山工业区,不知不觉来到了篮球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