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皱眉看着房中的情况。沉声道:“小棠。这是怎么回事。”
“这……”小棠犹豫了一下。不知从何解释。
焦然金说道:“家主请不要责怪棠姑娘。是我自作主张放这个人进來的。”
“焦叔。你……”果然。他这么一说。天辰也不好再责怪谁了。毕竟。焦然金是他的长辈。从某种程度上讲也算是整个天凌沙家族的支柱。多年的情谊。天辰自然不能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和焦然金过不去。
小棠看粉衣女孩极为眼熟。却想不起來什么地方见过。道:“她是……”
粉衣女孩当然就是桃儿啦。她见状赶紧亲热地拉起小棠的手。就像多年不见的闺蜜一样。激动地叫道:“小棠姐姐。是我啊。我是桃儿。讨厌啦。你不会把人家忘光了吧。当时在汉城。咱们不是见过一次嘛。”
小棠迷迷糊糊地点头。想起确实是见过她。只是当时完全是桃儿在戏弄叶逸。她们两个之间根本沒有搭话。等到后來桃儿跟天澜他们一起时。小棠正好离去。所以总体來说。她们两个跟陌路人差不了多少。又隔着那么长时间。小棠早就忘得差不多。亏得桃儿还能装出那么熟稔的样子。
天辰说道:“这位桃儿姑娘刚才突然找上门來。说是小澜的朋友。可以治疗他的病。然后我们就带她过來了。”
小棠想起这事。着急地说道:“桃儿。你刚才叫我别碰他们。是怎么回事。”
桃儿小眉头皱起來。不开心地说道:“这个呆瓜居然用全部灵魂潜入阿澜的意识中。现在他魂魄离体。处于极不安定的状态。一旦有人触碰他。他的魂魄与身体的联系就会完全中断。再也不能恢复……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沒用了。我们所能做的只剩等待……”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小棠低声问道:“你是说……叶逸有可能和公子一样。再也醒不过來。”
桃儿叹口气。道:“幸好这是阿澜……希望阿澜能有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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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逸再度醒來时。发现已是傍晚。日头西斜。他不知何时趴在客栈的桌子上睡着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奇怪。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是什么來着。糟糕。想不起來了……”
“呆瓜。你在嘀咕什么啊。”
叶逸抬头一看。桃儿正百无聊赖地趴在他面前。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写满了鬼点子。
“哇。桃丫头。你怎么坐在我对面。”叶逸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好不容易扒住桌子。稳定了重心。
桃儿气愤道:“哼。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是你聊着聊着睡着了。一个大男人整天这么沒精神。振作一点好不好啊。我们接下來还要去紫渊呢。不就是一把剑嘛。以后我送你十把八把。”
“紫渊。”叶逸一阵失神。想起他们现在正在前往紫渊的途中。而这里就是林泽镇客栈。在几天前陪伴了他十几年的锈剑被毁。因此他一直抑郁寡欢。
他挠了挠头。记忆变得清晰起來。可是却好像忘了些什么。说道:“桃丫头。那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
桃儿双手叉腰。娇嗔道:“呆瓜。你真的睡糊涂了啊。我们在等阿澜回來啊。他不是和凌叔叔出去了吗。还是你说非要等他回來的。要不然本小姐陪你在这里耗啊。”
叶逸摸了摸鼻子。道:“那你可以回房间啊。我沒说你也非得守在这儿。”
“才不呢。”桃儿贼兮兮地一笑。“刚才凌叔叔回來表情那么怪异。说话拈轻避重的。我要问问阿澜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
“表情怪异吗。我怎么沒觉得。”说到这里。叶逸已经想起來之前的经过。完全进入状态。那一丝丝微弱的不和谐感也渐渐消散。
正说着。天澜恰巧回來了。他身上略微有些尘土。神色很是疲惫。不过看到叶逸和桃儿。还是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桃儿跳下椅子。兴高采烈的叫道:“阿澜阿澜。你们刚才都干什么了。为什么凌叔叔回來时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啊。嘻嘻。快告诉我。”
“嗯。只是一般的指点而已。”天澜很自然地回答道。
“这样啊。嘿嘿。一定是凌叔叔吃亏了。看我一会儿找他去。”桃儿神神秘秘地笑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大概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匆匆跑上楼。
叶逸旁观着。忽然天澜对他说道:“叶逸。你跟我來一下。”
“哦……”他怀着一肚子不解。跟他到客房中。道:“什么事啊。”
“沒什么。只是送你一样礼物。”他双手一翻。顿时在他手上出现了一把乌光长剑。
这把剑身长三尺开外。剑宽三寸。厚约半寸。比一般的剑要略长。剑身呈青黑色。乌光。沒有任何花俏的装饰。剑锋稳静。颇有一种王者之风。剑一出现。整个屋子气温骤降。剑身上传出幽幽寒气。似乎來自九幽一般。无形中便有一股慑人之威。最为重要的是。这把剑无论造型、重量。都与叶逸之前那把锈剑极为相似。
生死剑。
不知道为什么。叶逸脑子里很自然地浮现出这把乌光长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