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然金当年还做过尤羽的下属。自然不能和他摆谱。解释道:“尤将军。我们沒有这个意思。”
尤羽不依不饶。道:“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尤羽纵横沙场近五十载。什么阵势沒见过。区区一个铁兴安。能耐我何。你们几个小娃娃赶紧回家睡觉去。”
天澜上前轻描淡写地说道:“尤羽将军如今驻扎居口关六十里。与孟达将军所说的百里似乎有所出入。”
尤羽眉毛一挑。道:“那又如何。”
天澜指着帐外的布置一一说道:“将军营帐木桩皆入土未深。军资粮草亦管理整齐。将军若非已习惯兵败祈阳。便是有奇技让敌军另眼相看。”
旁边随军副将惊愕道:“你……你知道尤羽将军是用何计。。。”
尤羽更加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小子。此计老夫可谁也沒说过。你不可能知道老夫是用何计策的。”
天澜神色平静如水。不急不躁地说道:“能从百里退到六十里却依然井然有序。恐怕也只有骄兵之计。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恐怕将军等的便是那关键的反扑时刻。”
尤羽一愣。旋即笑骂道:“臭小子。好。好。真有你的。才一眼居然看出了老夫的计策。”
焦然金嘴角抽搐。他当年跟着尤羽那么久。就沒听过他夸奖过谁。今天居然一见面就大力赞扬天澜。这可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又欣慰不已啊……
天澜丝毫不觉得一眼看出他的计策有什么好骄傲的。继续道:“将军之计想必是有效的。此时对山旌旗隐动。怕是又要进攻了。铁兴安领军英勇有余。谋略不足。又自以为胜券在握。一心乘胜追击。此计对他实是一针见血。”
尤羽越看他越顺眼。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不过小子。莫非你特地來此。便是要告诉老夫相同的计策。”
天澜坦然道:“不。雷同亦有不同。若将军愿听我一言。我可保证此役能有十成的胜算。”
“什么。。。”随军副将目瞪口呆。战场瞬息万变。谁能肯定十成的胜算。这也未免……
尤羽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小子好大的海口。好高的胆识。但若失败。。”
天澜面不改色:“自然以军论处。”
“啊。”包括焦然金在内众人全部色变。以军论处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明白。相当于立下军令状。一旦失败。可要以命谢罪的。这是军规。哪怕他是元帅的亲人也一样。只是他话已出口。众人都沒能制止。
尤羽眼神一厉。道:“好。老夫就信你一次。。”
天澜娓娓道來:“此法并不会更改将军原先的计策。只需要用到将军的一些粮草。轩辕正作为祈阳主帅。一定深知铁兴安的弱点。所以必定会给铁将军身边安插智计高超、心思缜密之人。所以若想计策成功。不能只是单纯撤退。须得以粮草引诱其上钩。”
尤羽抚掌大笑。道:“说得有理。果然是妙计。如果再在粮草中做些手脚。叫铁兴安小子后悔莫及。。”
天澜道:“不可。既是诱饵。怎能用死饵。粮草一定要用上好的粮草。铁兴安才会深信不疑。只要他坚信我军败退是真。以他的性情。断然不会考虑身边谏言。”
尤羽被他说服。点头道:“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言。”
天澜继续说道:“我军可佯装败退直到主营。我來时已交代孟达大人将居口关地道准备好。届时可让主要兵力藏身地道。将军您则带领剩余兵力佯装弃关而逃。放祈阳军入关。到时天色已晚。铁兴安定会选择让大军在关中休息。他们人困体乏。又是大胜过后。精神松懈。入夜之时便是我们反击之刻。到时以火为号。点燃营区四个角落的粮草。就足以让敌方因冲天火光而更加慌乱、误判情势。我军更可以趁机杀他措手不及。”
尤羽点头赞叹道:“沒想到你竟然考虑得这么周到。不愧为名将之后。”
“将军谬赞了。”天澜谦虚地说道。似乎在提起父亲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之色。
尤羽越想越觉得可行。频频点头。想了一会儿后又摇摇头。道:“老夫尚有一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