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薄染拭了拭头上的汗,环视着这间房。她是第一次进他的卧室……他和程欢的卧室。房间虽然装修得豪华,摆设却很简单,床头柜上,连一张两人的合照都没有。
“薄小姐,不好意思,恐怕不能送你回去了。”裴锦年躺在床上,咳嗽了两声。
“没关系,您身体要紧。”薄染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这时候,念念拿着温度计回来了,脚上的拖鞋在地板上踩得啪嗒啪嗒响。
她把温度计递给薄染,气喘吁吁的说:“薄老师,你今晚就住我家吧?”
“……”
“爸爸这样肯定不能送你回家了,可是这么晚了让你一个人回去我肯定不放心。反正我家空房间多的是,你喜欢哪间就睡哪间。”
念念像个小大人似的,在他爸爸面前,向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发出留宿的邀请。
薄染哭笑不得,摸着小丫头软软的头发,轻声说:“太晚了,薄老师不方便打扰。”
程欢不在家,他们孤男寡女的,睡在同一个屋檐下,不是惹人闲话吗?
小丫头明显还不知道什么叫“避嫌”,一把抱住薄染的大腿:“薄老师,在你家的时候,你答应过今晚要陪我一起睡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薄染脸红透了,压根不敢回头看裴锦年的表情,压低声音说:“下次吧,今天真的不方便。”
这时,身后躺着的男人低沉开口:“薄小姐就留下吧,怎么说你也是为了念念才跑一趟的,要是这么晚了还让你一个人回去就真是我招呼不周了。况且这房子里也没别人,我要是真的病入膏肓了,半夜里也有人送我去医院。”他半自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