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敛起情绪,低头扒了几口饭,却有点食不知味。
吃完饭,薄染去厨房洗碗,想到冰箱里的白菜和肉馅,不知怎么就叹了口气。
顾淮安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频道扫来扫去,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幽深目光一直注视着厨房里薄染的背影。
九点多,薄染看了眼墙上挂钟,起身说:“我送你下去吧,再晚了不好开车。”
她没有留他,顾淮安也不会强求,于是起身穿外套。
在门口穿好鞋,顾淮安一如既往的歪着头,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薄染红着脸,踮起脚在他笑涡上啄了一口,冷不防被他勾住腰,用力的带进怀里。
薄染本能的伸出手抵在他胸前,这样子,就像两个情深的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突然间,薄染的身子一僵,像是被定住了般,目光穿过顾淮安的肩膀,直直的看着前方。
楼梯的转角处,站着一个男人,高级毛料的黑色呢子大衣里面,还看得到医院的病号服,清俊的脸孔因此显得更加削瘦,黑色的发丝间隐约还能看到额头里的纱布。
此刻,他就站在薄染的正前方,双腿笔直修长,因为在楼下,所以仰头看着她,眼神极淡,近乎冷漠,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薄染就这样被搂在顾淮安怀里,居高临下的与他对视着。
他的脸色就像外面沉沉的夜色一般,黑得让人看不清。
过了一会,顾淮安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抱着薄染的手松开,缓缓的转过头,向后看去。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与薄染对视的裴锦年忽然调头,朝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