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实心中想着,自己今日也算任了吴郡朱氏做亲戚,成了旁系一房,而且自己本来就打算要拉拢这些吴郡朱氏的旁系子弟,也好为自己儿子能出把力。
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家不是士族出生,而吴郡朱氏毕竟是士族,以儿子一步步的事业上升,必然要经常和达官贵人打交道,自己这个做父亲能做的,就是为他谋个好出身。
自己数典忘宗不要紧,一切罪自己来背,只要改变自己的出身,那儿子的出身,自然随之而变,而骂名由他来背就好。
看着眼前这些伪本家弟子,他叹了口气,罢了,算是回报自己借用他们吴郡朱氏之名的补偿。想到这,朱老实随即说道:“你们都叫我一声三叔,也就算是我的子侄,作为长辈的,能帮自然都会帮你们,今日这祭祖大会结束,明日,你们都跟我一起会秣陵,我会安排事情给你们做。”
朱老实拍着胸脯保证着,这话一出,立马引起面前这些旁系子弟的一阵赞赏和谢语,宴席间的气氛一下子提升到了高潮。
欢呼声中,双方的交情一下浓烈起来,朱老实渐渐的分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不过朱老实身后,那三名侍卫一听那拍胸保证之言,和面前激动的场景,三人心底皆感怪异和不妥,皱了皱眉,其中一人,探身上前,在朱老实耳边轻声说道:“太公,这等大事,是否要回去跟元义先生商量一下,或者等主公北方归来,再做决定,这样会好些?”
耳边的谏言,此刻停在兴奋之中朱老实的耳里,却是杂乱不堪,他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应道:“此事我自有主张,我儿在北方,是在给朝廷打战,这是大事,这家里此等小事,何必次次烦他?放心好了,我会亲自跟马先生知会一声。”
朱老实这般回答,这名侍卫只能无奈退下,把今天事情的经过三人牢记在心,回秣陵后,在详细的禀告给马元义,这是他们唯一能够尽职的方法。
随着朱老实答应带这些吴郡朱氏旁系子弟回去秣陵,安插在朱魁的产业店铺中,酒席间的高潮持续了一会,渐渐就进入了尾声。
众人簇拥下的朱老实和他三护卫,并没发觉,人群外的一酒席上,朱发、朱扬、朱治这三个吴郡朱氏的嫡系掌权者,翘起嘴笑着,举杯相庆,他们多日来的安排,目的终于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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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华县后,朱魁如实禀报朱儁,他与那彭脱一战的结果。
“罢了,陛下曾言除张角三兄弟外,余者皆可赦免,彭脱死前肯降,算其知天命,让他入土为安好了。”…。
朱儁脸色有欣喜,彭脱死了,豫州汝南旬日可定。
“那将军,两千多的降兵。。。”这两千黄巾,都是经历战场老兵,太平为祸都是张角等贼首做乱,这些黄巾降兵都是平民百姓,望中郎将军凯恩。”朱魁出声求情着。
降兵,俘虏的处理,在战期间一般以收编处理,少数缺粮情况以遣散,坑杀降卒非有大魄力将帅不得为之。
朱儁对部下多是让他们自行处理,孙坚初到之时只带一千乡兵,几经收编后,其部下才有五千众。战俘本更多,孙坚挑强去弱,遣散老弱伤残留下的尽是青壮,历史上孙坚绰号江东猛虎,对麾下要求之高,可见一般。
“你自行处理好便是。”说完朱儁抬头看着面露满意神色的朱魁,不想这眼前少年一来兵营,就立大功,五百人马,不死一人,完败彭脱三千溃卒,可见他深通兵法之道,刚刚其口述中,堵口,火攻,威慑都做的很好,有大将之才,不,朱儁看来应该是有大帅之才。
这让朱儁顿起爱才之心,他换了一副亲切的长辈口气,说道:“怀明啊,你我都是江东人士,我自是会多照顾你与文台二人,你们好好努力,杀敌建功,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让北人瞧不起我们南人。”
东汉时期,江南一直都地广人稀,朝堂上身居要职者多是北方之人,而且南方才智之士,出产率很低,不知道当年刘邦与项羽相争,对项羽这个江东猛人顾及非常,一直让汉朝后世之君都不肯大力发展江东,几百年一直都是贫瘠之地。
“朱魁谨记中郎大人教诲!”朱儁的真诚语气,朱魁心中感动,连忙弯腰致谢。
降兵营,朱魁看着眼前歪头斜脑,士气低落的黄巾降卒。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愿归家种田的领铜钱两吊我放他走,愿意投效朝廷的留下,但前提留下就必须给我上阵杀敌,我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考虑。”
朱魁的话很快,很简洁,一下就说完,紧接着一名子弟兵应声架起一支香,退回一旁,看着黄巾降卒们各自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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