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董卓府上。
女婿李儒劝退徐荣后,又对董卓一番好生安抚,劝他消气,随后便出言到:“岳父,江夏之事,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有可靠消息得报,那朱魁秣兵历马一郡之地,足足养了三万步骑,虽大部还是新军,但皆青壮,训之以力,配合其麾下利兵后甲,战力不可小觑,方才我有细细询问逃回的士兵,都言那江夏兵个个铠甲,难以破开,这才可以一敌二甚至敌三,所以小婿以为当宜徐徐图之。”
听女婿这么一说,有些惊奇:“不想江南竟然如此富庶。”董卓心中如此想,三千士兵都配盔甲,那该花多少钱,那也应该是对方手中最精锐的几千人了。
想起自己河东的富庶都造不了这么多铠甲,心下又是不顺,涨着脸,不甘心问道:“如此,便放任他人扶持刘辩,与老夫对抗不成?”
“为今之计,当先行遏制其人,小婿以为可令宗室刘表为荆州牧,共居一州,让他二人争权夺利。再让袁术为豫州牧,再把南阳太守一职也给他,其袁家与朱魁不合,可遏制他兵出中原。再表刘繇为扬州牧领江东,阻其东下,断其根本。”
“如此三面包夹,锁龙之势,叫他动弹不得,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来日岳父稳定各地局势,再出大兵一举定之。”
李儒少会时间的思索,便想出一道稳妥的计策反击。
这么一听李儒的分析,董卓心中一宽,却是可收效成果,虽说让朱魁劫走刘辩,但是双方谁为正统,本就是说不清,如今天下有乱世之像,董卓肯给高官厚禄,这批人断无不接之理,忠心的价格越来越贬值。
只是对于袁术,董卓心中总有一丝担心,问道:“袁家子深恨老夫逼迫其父,出面废立天子,皆逃离雒阳,若授予州牧之要职,岂不有养虎为患之忧?”
李儒摆手笑道:“小婿嫌关东诸侯太少哩,岳父可大分各地倾向我等的士人,予以县令、太守的要职,只要关东诸侯林立,并无法调度如一,只要岳父除去皇甫嵩,占据关中之地,霸秦之势,再修养生息些年,并时使人游说各诸侯,促其纷战,届时,兵出武关、函谷,天下之势成矣。”
李儒夸夸而谈,董卓听着好像任何强敌在自己面前一个个灰灰湮灭,成就了不世功勋,不由笑怀。
半响,回过神来,董卓又问道:“这次让那小皇帝下旨,令皇甫嵩、朱儁入京述职,你说他二人是否会乖乖交出兵权,只身入京?”
“这个吗?小婿也只能说凭借这二人为人处世的性格,有七成机会,会乖乖就范,只是接下来,岳父应对那些百姓官员怀柔些,不可宛若刚入雒阳时,那般大手大脚了。”李儒劝道。
这大手大脚是指董卓都皇宫宫女,大臣妻女的掳掠。
这让李儒不由有些心惊,已经劝过好几次了。
“知道了,你退下,老夫小憩一会。”董卓有些不以为然的轻声嚷着。
京兆尹,长安。
皇甫郦御马而行,神色阴晦,这段时间雒阳传来的消息,如此的触目惊心,灵帝驾崩才没多久,何进召外将,十常侍诛何进,袁家兄弟杀入皇宫,十常侍亡,天子北逃,后董卓入京,以霸权重组朝政,另立天子。
现在新帝刘协一旨诏书到了,要他父亲与朱儁叔父一同入雒,…。
“我大汉本就世事艰难,如今可是大厦将倾乎?”皇甫郦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从扶风听到消息,快马赶回,便要劝父亲莫要中了董卓的奸计,若单身入雒阳,生死不得自由,与死无异。
拐进一巷,前行数十丈,到达左将军府门前,奴仆恭恭敬敬行礼:“少将军回来了。”
皇甫郦回过神来,一面下马一面问道:“父亲可在府中?”
“在。”
皇甫郦点点头,将马鞭丢给下人,顺门进入,自个家,自然熟悉无比,快走几步,便到厅堂内,跨步而入。
堂内有三人,上方皇甫嵩与朱儁并坐,一旁还有父亲长史梁衍。
“郦儿回来了。”皇甫嵩朗声笑道,虽然声音洪亮,面上却浮着一层掩饰不住的疲惫,他早算到儿子会回来,缘由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