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一场雨,使得整座城市便有了些秋天的味道,这个夜晚比平常显得格外的冷。我们骑着车子在冷风中前行着,马路上铺满了泛黄的树叶,许多行人,已经抵不住风的吹袭,纷纷穿上了厚实的外套。
在我的保密工作良好的情况下,终于将毫不知情的童谣带到地点。
晚上店里依旧很安静,何娜如往常一般,在教几个孩子弹着吉他,见我们走了进来,才从台基上走了下来。
我们互相点头致意一番,她便问道:“今晚又是来尝试取吉他了?”
“不是,只是想找一把好吉他,给她唱首歌!”我指了指身边童谣说道。
原本正在专注看墙上各式吉他的童谣突然不安的看着我,有很自然的朝着何娜笑了笑,用不确定的口吻问我道:“你说今晚是来是为我唱一曲?”
“是啊!”我点了点头确定道。
“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带你们进储藏室吧!”何娜笑着说道。
说是储藏室,我倒是觉得这是逃离纷繁喧闹的一个好去处,我喜欢安静的氛围,与世隔绝有时只能是一种向往,但却不是不可能,哪怕片刻偷得浮生,也是欢愉。
何娜打开壁橱,取出吉他交到我的手上,笑着说道:“你们聊着,我去帮你们泡点茶!这是灯光效果的遥控器,你们自己调控。”
我抚摸了一下吉他,极为欣赏的说道:“童谣,一直没好好为你唱首歌,上次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对,今天就当我们两个逃离物质世界,只有音乐和不知死活的我们!”
童谣忽然很害羞、很安静的点了点头,红着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忽然发现童谣身上总有一面是别人完全模仿不了的,时而冷漠,时而温暖;时而柔弱,时而坚强;时而放肆,时而收敛。
……
拿起遥控器,我关闭了酒红色灯光,只打开了两束追光,我坐在椅子上,童谣安静的站着,两束追光将我们从黑暗中分离出来,在光亮的世界看到彼此。
我轻轻拨起了弦,在音乐前奏中说道:“陈奕迅的《从何说起》送给你,也送给我自己。”
“如梦令,从何处说起,梦一般剧情凭谁在推移,缘份在偷袭时间在追逼,那些美好的瞬间得来不易,在感情还能够感人的时代,为什么有情人还在颠沛流离,谁辜负过自己说不上可惜,谁被世道放逐身不由己,谁曾朝不保夕才为幸福而卖力,才舍得面对镜子,说我可以……”
唱的中间部分,我有些不能自已,只能轻哼着,怕控制不住感情。
童谣看着我,轻轻的抬起手臂,跟着我的音乐跳起了舞,青色的裙裤在灯光下轻轻旋转,灯光将她照得像个坠落凡间的精灵,一层镀着光的金色蝴蝶。
我看着她继续唱了起来,到了副歌部分更加不能自已。可是我使劲的压抑着自己继续唱道:“谁辜负过自己说不上可惜,谁被世道放逐身不由己,谁曾朝不保夕才会死心不息,才舍得万死不辞说我可以,谁辜负过自己说不上可惜,谁被世道放逐身不由己,谁曾朝不保夕才会死心不息,难题再不成问题,说我可以……”
每个人总希是渴望将日子过得行云流水,有滋有味。总希望掬一颗明净若秋水长天的心,漫步在时光的走廊里。可有谁能寻得着一路走来的脚印,望穿来时的始初。记忆的风帆,麻木的寻找被涂改的路线,可却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一处歇脚的靠岸之地。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我摁住了最后一个还在发音的琴弦。安静的看着童谣,而童谣也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们谁也不敢开口,打破这静谧的时光,我静静的坐着,童谣静静的站着。
许久我说道:“生命里,那些仅存的美丽逐渐消失不见,我想紧握着过去的一切,却发现握得越紧走的越快。就像凌曦想拼命逃离我所谓的关怀,于是我在街角处被遗忘,往左往右都是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