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在所有人的情报网中消失的卜一卦如同幽灵般再无踪影。无论东林党还是中立势力,包括彭郁和白苍,都发现这个小子奇迹般的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岑参和黄寺。在发现卜一卦等人已经一天没有出门后,所有势力的优秀探子各自施展本领,得到的结果让他们无比沮丧,岑参的宅子里必然有一条密道,这三个人早就不在宅子里,那间屋子里只剩下一个管家和几个下人在忙活着,摸上门去的探子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到了一个同样的答案,不清楚,不知道。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岑参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消失在了宅子里。只是留下了一张字条,告诉老管家,他出去一段时间,这个家全权交给他打理,字条的旁边,是一张没有密码的银行卡。
老管家来这个宅子没有几年,岑参从一个穷小子到现在的家财万贯其实也没用上几年的光景,但他就是有这个胆量将家底完全扔给那个看上去并不忠厚老实的管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岑参的原则。
而管家也没有让他失望,在发现了几波摸上门来拜会的人的异常后,毅然决然的开掉了所有宅子里原来的下人,新雇来的工人们在进这间屋子的第一步就被告知,这个面带奸诈微笑的男子就是他们的主子,而这间宅子,他们也并不知道,曾经姓岑。
院子里的一座小土包上新立了一块无字碑,碑的旁边每隔两天就会换上新的鲜花。下人里自然有人多嘴的打听,这个看上去不那么精致的坟头里究竟埋着谁?主子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多避讳,他只是轻轻一笑说道:“不是外人,是我闺女。”
随后的日子里,这个姓曾的男子将整间宅子大张旗鼓的装修了一遍,只留下了岑参曾经睡觉的屋子,和紧贴着坟包的一座不起眼的书房。每当天色将晚,小书房的灯总会适时的亮起来,斜倚在窗棂上的中年男子看着坟包旁摇曳的小花,眼神复杂。
岑参等人从密道离开后便一路乔装打扮,黄寺真功夫一般,但这种鸡鸣狗盗的小手段简直就是一本*的百科全书。他骄傲的说道:“你们在我这儿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个泥人,想捏成什么样,就捏成什么样!”
卜一卦对这件听上去不那么靠谱的事情嗤之以鼻,他一直以为,除去美图秀秀和自拍神器,这片大陆上的易容术早已失传绝种,可当他从镜子里看到黄寺把他轻松的变老了十岁之后,不得不慨叹道:“黄叔,在歪门邪道的路上,您真可谓是一骑绝尘……”
三人打扮成了一伙外出赚生活的民工,黄寺不仅在卜一卦脸上忙活,还在他身上密密匝匝的涂抹上了一层油膏,随着油膏干硬裂开,卜一卦的皮肤从原来微白的颜色彻底变成了晒透了的古铜色。黄寺还将他的上衣扣刻意的揪掉了两颗,而岑参早就为了配合两人,带上了一嘴乱糟糟的胡子茬。
三人一路晃悠着向火车站走去,这是卜一卦的主意,对方在火车站必然会严防死守,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他笃信这点。
走到火车站近前,卜一卦压低声音问道:“黄叔,你觉得还会有人能认出我们么?”
黄寺点点头说道:“这种把戏不是万无一失,如果真有人认识你的眼睛或者牙齿,还是能轻易看穿我的这点本事,不过你说谁没事干会同三个穿成这样的民工过不去?”
岑参轻叹一声说道:“唉,你最近没有出来,对这个浮躁的社会了解得还是不够多啊,看吧,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