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郁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卜一卦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多思考少说话,千万不要让我把你当成白痴,你是我的儿子,别人会从你身上看到我的影子,无论你做得对做的错或者做的傻。欺骗?如果当时你是我,你会同身边的所有人说自己的想法?如果我告诉你爷爷说我是在利用东林党,你觉得他是会信,还是会亲手打断我的腿?”
说完话,彭郁再不看卜一卦,可他眼底的那种轻蔑深深的刺伤了后者,卜一卦大声道:“你现在一直都不敢解释关于我母亲的任何事,你是怕还是有愧?这件事你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在别人怀疑你的时候你竟然还有权利愤怒?”
“权利?”彭郁冷冷一笑道:“我和你母亲给了你生存的权利,就凭这一点,我做什么都不需要像你汇报。至于你母亲,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之一就坐在你面前,而那把扇子,就是你母亲亲手偷出来的!”
“什么?”宋安和卜一卦同时惊呼出声,前者是为了扇子的事情惊讶,而后者是由于第一次得到关乎自己母亲死亡原因的消息。
“惊讶么?”彭郁眼神悲凉道:“宋老,你是不是一直认为,偷走这把扇子送到你府上是东林党的所作所为?而目的就是分裂你们几个老人之间的关系?可您大概从来没想过,在这件事上,其实最终的受益者是我,也就是你们一直在考虑除去的那个人。”
“当年,葛婴发现了这些异常,而几乎同时,樱子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彭郁开始诉说当年的故事,眼神里多了一些怀念和痛苦。
“樱子说,我现在是个异类,无论东林党还是军中大佬都看不下去的异类。前者是因为我脱出了他们的控制,而你们,却是因为我坏了规矩而愤怒。”彭郁一边说一边拿起眼前的两只杯子和一只茶碗摆成一条线。
他指了指其中的一只杯子道:“这是东林党,”又指了指另外一只杯子道:“这是宋家和身后代表的那些人。”
“而我是那只茶碗。”彭郁用筷子用力的点了点代表自己的茶杯道:“你们总觉得互相之间矛盾对立,可在我出现的时候,你们才会发现,你们其实是一类人,一类为了维护统治和老规矩不择手段的家伙。在你们眼里,稳定远比一切重要,你们希望的改变是循序渐进的,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而我这种异类,你们根本无从接受。”
“樱子说我必须离开,走的越远越好,走的越少人知道越好。”彭郁眼圈已经开始泛红,他声音低沉的说道:“那位大佬以为自己将扇子藏得很好了,可他根本不知道,在地下势力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洛家眼里,这把扇子一直如同黑夜里的星光般耀眼。樱子早就将目光盯在了上面。”
“这不可能!”宋安大声喝道:“洛樱的身手能偷出来这把扇子我不怀疑,可又怎么会被别人发现?另外,送扇子来的是个中年男子,据子廉说,面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