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居然如此神奇!”沈今竹拍马屁说道:“皇上英明神武,即使在困境之中,也心系黎民百姓,微臣就想不到这些了,就晓得吃,不及皇上深谋远虑。”
景隆帝说道:“不是你的比朕短视,而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朕已经叫户部在大明各个府县试种了,倘若秋天试种成功,就立刻要各个府县推广种植,同样的一亩地,出产稻谷四百余斤,若是种植番薯,可以得两千多斤,而且不挑田地、不怕干旱,百姓大多良善,只要一年到头能够吃饱肚子,基本不会生事。朕有生之年,期待能盼到盛世。”
沈今竹继续拍马屁,说道:“皇上英明,定能得偿所愿。”洗心革面的皇帝倘若能保养好身体,多活几年,大明肯定能盼来太平盛世。当然,如果能重振水师,把红毛番堵在海里狂揍一顿,要这些人永远都不染指我们大明国土就更好了!
景隆帝像是猜出了沈今竹心中所想,呵呵笑道:“朕要是多活几年,也会有这个自信,可惜啊——”
景隆帝摇了摇头,叹道:“朕的身体快要油枯灯灭,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若要盛世,就要看太子有何作为,而太子他——唉,想想这混账小子,朕这张老脸都搁不住了。”
景隆帝突然画风一变,从慷慨激昂、指点江山,一下子变成了焦虑孩子将来的普通父亲。沈今竹身为太子太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责任帮助家长管教家里的中二期叛逆少年,便问道:“太子怎么了?皇上莫要动气,太子勤奋好学,又历经了苦难,晓得人间疾苦,也懂得与人周旋,有时候脾气有点拧,您也别着急,少年人嘛,这些都是正常的。”
其实沈今竹心里本能开始护短,暗想我学生怎么了?身为太子,他已经做的够好了,换成别人,早就死了一百次了!而且他再固执调皮,也不到您当年荒唐胡闹的一个手指头啊!真是丈八烛台,照的了别人,照不了自己。
景隆帝幽幽的看着沈今竹,似乎难以启齿,许久才拐弯抹角的说道:“太子十四,到了选妃的时候了,宗人府、礼部、皇后都在议论此事,想要给他挑选一个合适的太子妃们,可是太子他——”
“喜欢上了某个小宫女,有孕了?”沈今竹诧异问道。
景隆帝摇头,“不是。”
“喜欢某个小内侍或者东宫伴读?”沈今竹努力发挥了想象空间,暗想还真没瞧出来这小子就这种偏好。
“当然不是!”景隆帝大呼,再猜下去不知会说出什么来,唉,我怎么忘了呢,当年沈今竹少年时的任性折腾劲不比男孩子少。他直言说道:“太子对朕说,他心仪你,除了你,谁都没有资格做他的太子妃。”
轰隆!晴天霹雳,沈今竹忙解释道:“皇上,我和太子有姨表之亲,有师生之缘,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十分亲密,抱过他,也亲过他,现在也比寻常长辈和太傅走的近,可是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毫无男女之情,龌蹉之事,那些中伤我们的谣言是无稽之谈,皇上圣明,定会明察秋毫,还我们清白!”
言罢,沈今竹跪地一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坐实了魅惑太子的传言,恐怕这辈子都难以翻身了!
景隆帝将沈今竹扶起来,说道:“朕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品行志向如何,朕心里很清楚,那些传谣之人已经被杖毙了,宫中不会有人再敢谈论此事。朕刚才说的都是真话,太子昨晚求朕封你为太子妃,至今还跪在奉先殿里长跪不起,逼朕答应这桩婚事,生了这种逆子,朕真是无颜以对沈太傅啊!”
沈今竹再次被雷劈了一下,她目瞪口呆,景隆帝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肯定不是在试探或者诈她,太子是真的对她生了情,非她不娶,居然用了跪奉先殿这种过激的法子,逼皇上答应!再回想起这两年和太子相处的种种过往,她也是经历过刻骨铭心恋爱的人,慢慢琢磨到了其中的意味,原来一直在她面前扮乖的学生,其实是一个居心不良的狼崽子,而且可怕的是这头狼还没有完全长成,正处于中二叛逆期少年的爱情是一团炙热燃烧的烈火,燃烧着自己,也伤害着别人。
“还跪着么?”沈今竹说道:“我亲自去劝他,他是我的学生,一直很听话。”看皇上这无奈的模样,应该是苦劝无果才找她摊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