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还有大伯吗……”安平和李红佳处朋友有小半年了,但是对李红佳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多,除了知道李红佳的姨父是马鹏飞以外,其他的亲戚还真不太清楚,这会儿冷不防的听到李红佳又冒出了个伯父,顿时深表诧异。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当然有伯父了,不但有伯父,还有两个姑姑,只不过自从我爸去世了以后,关系不太近,也不太走动。好了,不说了,你快点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再晚的话,人家该挑理了……”看到安平搞怪的模样,李红佳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看看宴会的时间就要到了,有些话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随口接了一句以后,就急匆匆地跑去换衣服了。
“挑理?红佳,你伯父也有点太那个了吧,晚上几分钟就要挑理……”一听李红佳的伯父会这么苛刻,客人晚到几分钟都会撂脸子,看来李红佳母女跟这伯父不太走动还是有原因的。
“那不很正常吗?我们孤儿寡母,没钱没势没地位的,请你吃个饭,还磨磨蹭蹭的,人家能不挑理吗?哼哼,我都习惯了,人家不待见咱,咱就少去跟人家来往,今天若不是我妈顾念亲戚情份,一再地要求我去,我才懒得去凑这个热闹……”提起伯父和姑姑,李红佳是满肚子的怨气,自从她爸爸去世之后,爷爷奶奶也相继过世,但是老人留下的家产,可没给李红佳母女分上一份,不给也就不给了,话说的还很难听,什么寡妇要改嫁,姑娘是泼出去的水,吵吵闹闹之后,这关系自然也疏远了。
“你伯父干什么的,谱这么大,我去好不好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看李红佳的表情,安平就知道,她们母女与他的伯父,姑姑之间必然有这样,那样的矛盾,这事剪不断,理还乱,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外人,倒还真不好干涉的太多。
“我伯父是县百批公司的经理,有钱有势,据说跟县里很多的领导都有关系,听说这段日子他都要把五金交电商场买下来。当初我妈从汀河镇调回县里,就是求他跟商场的领导打的招呼,就因为这份人情,爷爷去世时留下的家产都让他占去了,但凡家里有大事小情,都来告诉,随礼随少了,还不愿意……”这几年,李红佳母女的日子很坚难,若不是得马鹏飞夫妻帮衬着,不说揭不开锅,也绝对强不到哪去。今天,李红佳被母亲逼着去参加宴会,特意去烫了个头型,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怕的就是伯父一家市侩的瞧不起人。
“走吧,左右去打个照面,意思到了咱就走,有什么好不好的。再说了,我的安平这么帅,又这么优秀,还不嫉妒死他们,只要他们不舒坦,我这心里就高兴,快走了……”眼看着安平的脸上有些犹豫,李红佳可不管安平的想法,美滋滋地挽上安平的胳膊,不由分说的把安平拉出了门。或许在她的心里,除了安平能拿出手以外,还真没有什么能给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撑起一片天的。
坐着郊县特有的三轮小突突,颠颠簸簸,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红佳伯父举办生日宴的稻香村饭店,饭店位置有点偏,规模也不大,大厅中满打满算也就十来张餐桌,已经挤满了人。安平随着李红佳走进饭店,左顾右盼的,没有人招呼,也没看到哪有空位,甚至黑压压的人头中,根本找不到红佳母亲坐在哪一处。
“我妈在那边,咱们过去……”就这样在过道中来来回回走了两趟,红佳才看到了母亲坐在饭店最里面的旮旯处,一个通棚的支柱挡住了母亲瘦小的身子,急忙拉着安平往那边走。
“妈,你怎么坐这了,这么大的一根柱子,能伸开胳膊吗……”走到母亲的近前,红佳先打量了一下酒桌上坐着的客人,衣着打扮都很普通,有几个看着有些面熟,但又叫不出名字,想来都是乡下来的亲戚,这让李红佳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不愤,大伯的生日宴会,不说把母亲请上主桌,反倒让母亲跟着乡下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做在一起,显然是没把母亲当作李家的媳妇,这事做的实在过分。
“安平也来了,我说红佳怎么这么晚没来呢,原来是等你呢。这人挺多的,你先等等,我再去给你找个位子去……”李红佳的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想来也是因为自己没能坐上一个好位子而发脾气。其实自己来的倒是挺早,也占了一个好位置,只不过礼钱随的有些少,一百块的礼钱,伯伯嫂子看不上眼,正巧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亲戚,嫂子就直言不讳的让自己把位子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