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起,整齐的一排帐篷出了一个豁,在豁口处,一个人睡得正香,另一个人虽然醒来却是始终垂着头,来往之人无不侧目。
“这身真凉快啊!”
“不减防御还少了累赘,绝!”
牛威不管他人说道,一脸怨气看着大睡的宁锋,尤其看到那身完整的军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多久宁锋也醒了过来,白天再一看牛威的这身装束,宁锋最终没憋住大笑了出来。
骑营的这身装备乃是用皮革、铁片制成,重要部位以铁片护身,比如胸部、腹部、颈部,其次是皮革,多用于肘部、膝部等经常活动的部位,所有的皮革、铁片用金属丝连缀形成一个整体。为了保证舒适及蔽体需要,铁片和皮革都是在一件布衣上做成。
昨日一场大火,牛威的军服铁片完整、皮革残破,至于布衣则一无所剩,看上去就像穿了一件镂空的铁片甲,尤其是胸部扣着两片相当显眼的微凸铁罩,顿时让人浮想联翩,成为营中的耀眼人物。
“你小子还笑!这人算丢没了!”牛威面红耳赤,一把岁数遭到这般“虐待”,确实难以承受。
“衣服可以补,没受伤就好。”宁锋往前凑了凑安慰道,“难怪虎奔军战斗力一般,我觉得皇家军肯定是一身金铠,这一烧才发现,你看看咱们的军装多简陋,全身就这么点铁片,还这么薄,也就这里好像厚一点。”说话间,宁锋便扣了扣一片铁罩。
“喂喂喂!摸哪呢!”牛威一下子急了起来。
“哈哈哈!”宁锋笑得前仰后合,看着宁锋的样子,不一会儿牛威也噗哧笑了出来,“真后悔与你小子为伍!你去弄吃的,也来不及领衣服了,我想办法捯饬捯饬,马上就要开始训练了!”
“好嘞!”宁锋伸了个懒腰。
领饭的一路,众兵士看见宁锋都不由注视一阵,不得不说,大家对宁锋的印象是非常深刻,“这不就是前几日被罚的那家伙么?这么快就痊愈啦!”
“这家伙在营里是出了名的硬,打成那样不带告饶的,你没看那天把校尉大人给气的。”
“唉!快别提校尉,战不死也得练死,以前咱们可是虎奔军中的王牌战力,成为火营一份子那是多大的荣耀,现在想想真他娘的倒霉!”
宁锋把句句听在耳中,默不作声领了两份早饭,牛威把全身铁片和残破皮革往近拉了拉,看上去虽然紧绷,好在不那么暴露。
“全体校场集合!”
宁锋和牛威匆匆吃完,随着大队往校场走去,这一日古洛嫣并未来到校场,不过那些士官却盯得很紧,似乎古洛嫣把眼睛留在了这里。为使训练有序,所有的战士都有固定的位置,这是宁锋第一天参与训练,只能站在队尾。
上午的训练分为体力训练、刀法演练和近身互博,下午则是马战,这些对宁锋来说无比枯燥,满场要么是整齐的“嘿!哈!”要么是哗啦哗啦的兵器碰撞。关键是这训练根本不能和战场相比,即便强度再大、过程再认真,没有生死一线那种紧迫,谁也无法真正发挥。
宁锋曾听说过关乎生死的训练,一支万人军队,训练到最后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但这样的手段显然不适应于虎奔军,所以在宁锋看来,古洛嫣这种徒增训练时间的方法根本不会起到实质的作用。
换做是宁锋,他一定会做心理工作,任何一个军队,士气和武力不可或缺。对这些老兵来说,训练已经难以再有提升,既然如此何不从士气下手,真正让这些兵士心往一处使、力往一处发,战斗力绝对有大幅的提升。像这种接连十多天的休整,活跃军士,即便喝点酒也无所谓,只要别过了头即可。
宁锋机械地比划着,心里开始胡思乱想,“酒?”
想到这里,宁锋忽然一阵冷笑:“古洛嫣,准备接招吧……”
对付古洛嫣,宁锋从未忘记,甚至任何事他都不由得往这里想一想。宁锋本来就是个胆大之人,更何况他现在真正有了些资本。
这大半天的时间,宁锋心里便开始盘算上了。训练结束已是亥时,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午夜了,足足八个时辰军士滴水不能进,古洛嫣美其名曰适应恶劣环境下作战。晚上伙食还算不错,人们哄抢一般抢食、狼吞虎咽般进食,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凄惨。
熬过这艰难的一天,二人分工,宁锋领帐篷,牛威喂马。牛威喂马回来还没站定,宁锋忽然道:“牛哥,你可知哪里有酒?”
牛威抬头白了一眼宁锋,“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安分点,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再犯事我可不管你。”
宁锋嘿笑上前,“你放心,我向你保证绝对一口不喝。”
“你不喝瞎张罗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这次绝对不会有事,我保证!”宁锋道。
牛威凑过头来,低声道:“你确定不会有事?”
“吃一堑长一智嘛,快说说!”
牛威四望一眼,大眼滴溜溜乱转,轻声道:“补给营有酒,是庆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