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荒原。
星辰,大地,永恒分离。
随着腾的一声,罗生伞打开了,但宁锋没有丝毫欣喜,反而眉头紧皱。他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所谓一脉双控,并不是自己一条灵脉既可以控制小乙也可以控制罗生伞,而是他可以任选其一。
那宁锋哪里还有拓跋说得别致呢?其实也不尽然,正常的器灵师或兽灵师,他们要么只能选择驭兽要么只能选择炼器,终生如此。而宁锋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的灵脉兽器皆可适应,打个比方,他的第一条灵脉可以驭兽,第二条可以炼化灵器,区别就在这里。
宁锋多少有点沮丧,这意味着把罗生伞化为本命是暂时不可能了。他的第一条灵脉被小乙牢牢占据,即便自己想做些什么,先入为主的小乙也会一直排斥。眼下宁锋对修炼有太多想知道的东西,他心想等战争结束,自己真的可以找个修炼派试一试。
宁锋跃步上马,在夜色里往龙腾军营赶去。来时碌碌,回时腾腾,都是赶,但心气是截然不同。
所过之处,荒野可摘星,密林满萤火,衬和着人马这一道光,蕴着一抹无以言表的炫丽。
普通马可识途,莫说小乙,黎明之际,强盛的龙腾军营映入眼帘。落蹄无声,宁锋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四十八营。
刚一立马,宁锋的表情立刻变了,四十八营的驻地原本占了四十七营的四分之一,短短三日,居然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军帐塌陷、遍地狼藉,战士龟缩、尽是疲敝。
不同的声音响在两个营里——
“你还要去搜刮啊!我看那帮人只剩下一身衣服了,今天的训练肯定很紧张,就别把力气放在他们身上了吧!”
“你还等?别天真了,大人早就不管我们了!”
这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帐外走,怀中似有重要物品,眼睛贼溜溜一瞄……忽见一匹红亮之马立在空地上,立刻把怀抱得更紧。这人刚想快跑,忽然猛地刹住,表情定格,怀中之物接二连三掉在地上,只是一些布衫、碎银,“大人!是大人!大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真的是大人!”
“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亢奋和狂喜瞬间拢住了四十八营,战士们欢呼雀跃,宁锋怎么也想不到,三天时间居然被欺负成这样,看到战士们一个个泪眼,宁锋心知这些天他们一定受了许多许多的苦。
“给我重新扎营!有谁敢挡!打!”以宁锋和小乙为中心,一道无形的气旋猝然间横溢开来,带着强霸的侵略之气!
“遵命!”
宁锋就是四十八营的魂,现在魂回来了,战士们一下子把这些天沮丧掉的精神气都给收拢了回来,一时间气势无人可挡。
塌落的帐篷被重新抬起,直接立到两营中间的地方,扎营的同时,战士们眼中都在冒火,心骂这帮孙子怎么现在老实了?要是敢说个不,立刻二话不说拳脚相向。
四十七营还是相当识趣的,那边扎来这边拔走,分毫不敢耽误,这四十八营的校尉可不是一般的主儿,想那日一招就把王校尉给打下马,“不都说这家伙不回来了么?”四十七营战士心中大吐苦水。
远处的王坚更是传令下去,不得与四十八营动手,也不知自己那岳丈庞春元是怎么搞的,不是说四十八营连编制都没了么?怎么这校尉又冒出来了?不及多想,王坚立刻派人偷偷去禀告。
四十八营这一扎不要紧,干脆占了四分之三,硬是把驻地和刚来的时候调了个个儿。“你们四十七营都是土匪么?本校尉就离开三天,居然敢明抢我们的东西,都拿了什么,现在统统交出来!”自己的手下被欺负成这样,宁锋岂能不报。
四十七营的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忘了谁的是谁的,有的连哪个是抢的都快不记得了,军中很多东西本就是一样的,“既然你们不动,那我们就自便了,兄弟们,都抢了你们什么,现在都拿回来!”
“是!”四十八营一窝蜂似的冲了过去,吓得对方有的呆在原地有的到处乱跑,场面乱得不得了。
“宁锋!你不要太过分!”王坚见状也不在大帐了,一脸怒气跑了出来。
“过分?王坚,你脸上贴了牛皮么!我们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不像你们这些土匪抢战友的东西,欢迎你告到将军大人那里,我们再理论一次!”宁锋道。
王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知理亏,他对战士们那么做睁只眼闭只眼,也是想解最早与宁锋的恨,谁知恨没解成,搞得快成了仇。这四十八营也忒无耻了,眼见有的战士都快被扒光了,王坚也是一营之长,再这么下去,这人丢得也快光了,当即大喝道:“宁锋!你再放任手下这么闹,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