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枭……”
“叫你出去你听到没有?”冷枭霍的站起身,指着门口,目光暴怒的瞪着冷鹰,“出去!我说过不要知道小夏的任何消息!”
见冷鹰蠕动着薄唇还要开口说话,冷枭提高了声音吼,“出去!”
见一向自制力超脱的冷枭竟然失控,冷鹰叹了口气,收回要说的话,抬起脚离开了客厅,高挑挺拔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冷园的小道上。
冷鹰走后,冷枭颓然的瘫坐在沙发上,全身像被抽空了力气似的瘫软无力,就连手臂也无力抬起,筋疲力尽的冷枭缓缓闭上眼睛。
他不想听到她的任何消息,他自以为是的以为只要不知道,便可以继续骗自己她还活着,便可以拥有这一点点活下去的勇气。
睡吧,睡着了便忘记一切了,睡吧……
空气很凉,她在梦里呼唤着他,睡吧……
那个叫他睡去的声音很温柔,眼皮越来越重,眼前陷入黑暗之中……
“少爷——”
怯怯的声音让半睡半醒的冷枭缓缓睁开双眼,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脸害怕的女佣,声音冰冷,“什么事?”
“少爷,咖啡杯碎了,咖啡流了出来,我来收拾一下……”
女佣害怕的看了冷枭阴沉沉的脸色一眼,怯生生的回答,冷枭面色冰冷,薄薄的唇吐出没有一丝温度的俩个字。
“出去!”
“少爷——”
女佣还想说什么,冷枭已不耐烦的吼,“滚!”
看着冷枭因暴怒或者其他原因而通红的双眼,女佣不敢再停留,飞快逃离。
偌大的客厅再次只剩冷枭一人,看着屏幕黑漆漆的等离子电视,曾几何时,他的宝贝就坐在这里,坐在这张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韩国爱情剧,那些他视为垃圾影视的韩国爱情剧。
有时,他会陪着宝贝一起看,宝贝会躺在他的怀里,手里抓着遥控器,免得他趁她不备换台,虽然,他每次只是和她闹着玩,可在她心里已造成不好的印象,每次见他走过来,总会条件反射的抓住遥控器。
电视其实可以声控,可是,宝贝怕他换台,就关了声控开关,每天霸占着遥控器,他那么爱她宠她,又岂会和她抢台?不过就是闹着玩,不过,他就是喜欢逗她看她着急的样子。
如今,一切依旧,她早已不在,或者,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六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他以为会有把她抓回来的那天,六年后,是重逢了,可是,还没得及带她回来,她就已被永远的带离这个世界。
如果,当初他不心软放过那个女人,就不会有这样的局面!如果当初知道宝贝可能终生不孕的时候,他能多安慰她,今天,她也会照旧躺在他的怀里津津有味的看着泡沫肥皂剧,他还能和她嬉闹,俩人在沙发上像小孩子一样抢遥控器。
如果,当初他没那么想要子嗣,如果,当初她误会他时,和她解释清楚,或者,当初,二者选其一时,毫不犹豫的选择宝贝,而不是想俩个都拥有,那么今天她还会在他身边,或温柔或调皮或甜美的唤他枭。
可是,永远没有如果。
当初是他负她,伤了她的心,让她负伤远走他乡。
六年后,还是他伤了她,不,是他害了她!他这一生,只爱了这么一个女人,却也是伤她最深。
没有一个男人有他这么爱她,也没有一个男人有他这么伤害她。
你说缘分浅,可茫茫人海,世上的人那么多,却偏偏遇上她爱上她,你说缘分深,却总是错过,总是分离,相聚的时光总是少得可怜。
相爱那么甜那么粘那么醉人,一生一世远远不够,偏偏却只有短短数日,都来不及看清她的脸,记住她的笑颜。
下午璀璨的阳光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跳跃,一跳一跳跳上了他宽阔厚实的肩头,落满他的全身,暖和的光辉笼罩着他的身体。
明明该温暖宜人,那高大挺直的身影却显得那么寂寥孤独,让人的心莫名的疼,一抽一抽的疼。
“叮铃铃叮铃铃……”
身旁的电话铃声急剧响起,冷枭却置若罔闻,听到电话响起急忙走进来接电话的福伯看到木雕一样的冷枭,叹了口气。
“喂!……知道了,我会告诉少爷的!”挂断电话,福伯转向冷枭,“少爷,鹰少爷说世纪百货的珠宝店出了问题,他解决不了,要你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福伯总觉得冷鹰的话里透着怪异,可又说不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