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知道严舒这样是装出来的,听写的话她还能抄抄,但考试就算你把答案放在严舒面前她都不会抄的。
阮瑜:“别开玩笑了,下面一节课是什么?”她好像有点忘记了。
严舒拿出抄的课程表看了一眼,“剩下的两节课都是英语,下午还有两节语文。唉,要是天天都像星期三该多好啊!”不要以为好学生都是喜欢上课的<( ̄︶ ̄)>
“哦,英语老师昨天发听写成绩没?”阮瑜从桌柜里掏出了英语书来,放在桌子上。
“没呢。”严舒耸耸肩,“应该是忘记了,不过这样挺好……”她觉得错了不少个!
阮瑜托下巴作思考状,“也许今天会发下来。”英语老师是个挺严谨的人,对待工作的态度认真,可能这次她妈妈的病实在给她本人带来了不小的打击,才会消沉了几天。
但伤心过后杨老师肯定会明白她或许早就看透的一个事实——生死皆是变数,亦是世间经久循环的法则。大抵每个人都十分清楚这样的道理,看见路上那些殡仪馆的车、网上电视上哪里哪里出车祸的新闻,再扩大点范围便是哪个城市碰上百年一遇的大地震,当这些场景看在眼里,只要和自己搭不上边的,顶多感到可惜,感概上几句,泪点低的当时抹上几把眼泪,第二天指不定就忘记这事了。
但若换成血浓于水的亲人,情况又会是另一种转变——
阮瑜依稀记得,外婆在她十九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慈祥的老人死于一个繁星遍布的夏天,夜里十一点多钟失去了任何生命的现象。
两年前生了一场病后身体情况就有所下降,到后来不能下地只能躺在床上,最终人到底是没什么用了,每天靠着吸氧机吸气,一根管子从鼻子插进胃从而进食。
一旦脱离了医院回到家里,过个几天就会没了。
外公舍不得,几次带回乡下后没过两天又拖到了城里的医院。他年轻那会是小学语文老师,现在退休了每个月有一千八的退休金拿,加上外婆的,有两千四百块。
就这样拖延了一年多,人到底是去了。
阮瑜从小和爸妈住在城里,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下乡和二老团聚,感情是有的。但送葬的那几天却是一滴泪也没流,老妈和表姐跪在草席上,匍匐着身体嚎啕大哭,她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语。
她向来泪点低,那会受点欺负都会哭,只不过外婆去世没哭,不知道为什么。
走廊上的脚步声将她从回忆中拽了出来,杨老师捧着教材书走了进来,教材书里夹着什么。
“这几天因为家里的事老师的表现可能不是太好,从今天我们好好上课,希望同学们也拿出十二分精神来。”杨老师微微笑道。
“老师,没事的!”底下有人安慰。
“老师,我们能够体谅你!”
……
“这个是十几天前的听写纸,我已经改出来了,一直没来得及发下去。”杨老师从教材书里拿出厚厚的一沓纸,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这两个单元是期末考试的重点单元,但你们的听写成绩让人怀疑你们平时是否用心复习了,最低分五十!”
同学们一时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这就像是给了你一口蜜糖吃后又当头给你一棒,他们真的以为杨老师变温柔了呢!
没想到(>﹏<)呜呜呜,老师您还是一直消沉下去吧!
“下面我报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杨老师开始报名字。
第十二个是陆悦,75分;第十八个是严舒,82分;紧接着是林熠,90分……
严舒和阮瑜是一组的,发现他们这一组都领到了听写阮瑜却还没拿到,想了想说:“你的听写纸是不是没了?”
这次杨老师没直接发听写本,而是一张一张撕了下来。
阮瑜的本子每一页边缘有花纹,很容易看得出来哪一张是她的,她也发现了在哪里,最后一张就是她的,至于放在最后的原因,阮瑜的唇角微微上扬。
不过现在的老师可真爱卖关子╭( ̄m ̄*)╮
果然,杨老师手上只剩下一张纸的时候停了下来,大幅度的甩了甩,“阮瑜,一百分。”
阮瑜在一片惊叹声中上去拿了听写纸回到位置默默坐下。
“最低分的站起来。”
后排的一个清秀女生慢慢站起身,低着头。
“为什么分数这么低?”
“我、我没复习。”那女生吞吞吐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