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呢?”他很少主动开口寻问。不过,这个小姑娘就跟童老一样,很喜欢说话,又爱粘着他。一时间没有看到她,还真有些奇怪。
“她出去玩了。”童老简单回了一句,就拿起一根较粗的银针。送到眼下端详了半晌,万俟狁知道,这是最后一针。
“哎,我只有姗姗这一个亲人了。她就是我的命根子啊,”说话间,童老的针已经扎了下去。手,却有些发抖。
万俟狁的双眼倏地的睁大,只觉体内真气大乱,四处乱窜。他的脸色刹白,冷汗已经泌了出来。猛地坐起身子一掌拍向童老。
尽管他的气息不稳,胸口剧烈起伏着,可那对清眸却没有半点慌乱,此刻正不解的望着童老,“为什么要害我?”
童老狼狈的坐在地上,看样子是被他的一掌拍得不轻。抹了抹嘴的血,神情痛苦的看着万俟狁,“小子,不要怪我老人家。姗姗被人抓了去,我没有别的办法!”
眉头微皱,抓过旁边的身服披上,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迅速奔出去。
屋外,早就被近百人包围了住,看到万俟狁现身后,二话不说的冲上去。万俟狁眼神一敛,空手便与这群人战在一起。可他的气息却是越来越乱,在体内不停翻滚冲撞着。内力像是有意识的在渐渐流失。
倏地,一口鲜血吐出,身子不稳的趔趄了下。四周人存心要置他于死地似的,在这时全部攻了上来。
两眼的清明全无,瞬间覆上一层杀机……
看着地上的尸体,被鲜血染红的地面,童老无力的跌坐在门口,“姗姗,姗姗……”
伏在马背上,他的力量像是在一点点的消逝。他知道,童老的最后这一针是致命的。如果不是他内力够强悍恐怕早就是一命呜呼。可是现在,他不能死也不想死。咬着牙,不让自己跌落马下,他一定要回去,回到她身边,他答应过她要怒娶她的。
自万俟狁离开,麦麦就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离别之苦。之前,听到人家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一直以为这句话只是文人雅客酒醉后的附庸风雅。如今,事关已身时她才知道,一日三秋,绝对没有夸张。
是夜,当万俟狁回到涿浪堡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脸色惨白,额边垂下的发都已被汗水打湿。侍卫们赶紧将他掺回前厅,又分出人去通知了翼宿等人。
麦麦得到消息后,披散着头发一口气跑去了前厅。当她看到坐在椅上的万俟狁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此时,他已经清醒了过来。像是为了不让麦麦担心一样,他刻意提起精神扯出笑容看着她,只是那抹笑看起来很是无力。
“你……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万俟狁回得轻描淡写,像是在宽慰她。接着便笑笑朝她伸出手,“过来。”
翼宿向旁边几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都退了出去,关上门时娄宿才焦急的问道,“主子到底怎么样了?”
大家的目光对准了轸宿,看了房门一眼,轸宿走到较远处才开口道,“主子被童老扎进了腧穴,整个气息逆流,相当于走火入魔一样。”
“那要怎么办?”亢宿急得瞪大眼睛。
轸宿微微叹声气,“哎,主子能撑到这会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鬼宿重重的捶了下墙壁,“不可能的,主子一定不会有事!”
看了眼几人,翼宿的神情有些沉重,“这件事,先不要让女主子知道。我们赶紧先想办法。不管是去找神医还是请能人,一定要找到法子救主子。娄,给其它宿发出涿浪堡急令。”
“好。”
“还有,要对外封锁住这个消息。”
“嗯。”
前厅里,麦麦心疼的看着他惨白的面色,几步奔上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再说‘没事’,信不信我不理你了!”
万俟狁牵着她的手,拉近自己,“麦麦,我恐怕要离开一段时间。”
“你要去哪?!”麦麦反抓住他的的手,口气透着不安和焦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身上的血是哪来的,你的毒有没有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