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出差回来便感冒了,发烧的厉害,差点给隔离,总算好了,恢复更新。
北岭使团到京,要谨慎接待,又要准备怡和长公主的册封仪式,宫里众人忙的团团转,想来是没空理会其他的,我倒也乐得清闲,在府里好好歇了三日,卸掉一身的疲乏,这才慢慢按照计划将要做的事情展开蓝图。
钱虎的妻儿在江州桐乡,昨个我已让陈可派人过去,老人年纪大经不得颠婆,慢车缓行的话月余才能抵京,中秋节是赶不上了,新年肯定是没问题,住在一起怕她们会不自在,好在程家在帽儿胡同还有处房产,是个四进的大宅院,与郡主府只隔了一条街,四周绿树环绕环境清幽,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容姨已经吩咐了丫鬟奴仆过去打扫。
年纪大了,腿脚又有残疾,虽豪情壮志依旧,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现今北岭跟月晨结了盟,已经不是无将能战的时候,皇帝也有意将他免职,我觉得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上折子请求卸甲归田,能博个好名声,还能多些赏赐,同钱虎这么一说,他叹了口气,点点头便入宫了。
八月的懒阳温暖而又惬意,坐在桂花树下,端着一壶清酒,想起前几日上香时的情景,心就抽搐着疼,初穿越过来的自信已经消失了大半,同时又有些疑惑,如果这世我俩之间没有红线相连,那又何苦让我又穿一遭,直接一碗孟婆汤下去,前尘往事从此一干二净,好过一个人拥着往事,再苦也没人能共担。
不知不觉一壶酒下肚,又叫丫鬟送来一壶,肚子里越来越热,心却越来越凉,胆子也越涨越肥,第三壶下肚后,我猛的站起身,两脚一点地便蹿上了墙头,在上面微微一借力,就落到了隔壁北静候府的后花园。
无巧不成书,慕容清风正坐在凉亭里,手上捧着一本线装古书,四周各色菊花绽放,他一身天青锦袍,仿佛花的海洋里一片绿叶,腰眼的让我炫目。
习武之人而力敏锐,我刚一落地他便侧目,见到来人是我,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难掩不悦:“郡主若是有事,请下人通传一声,从大门进来便是,这般翻墙而入,被那眼色不好的侍卫看到,没准会将您当成毛贼而乱棍打出去。”
我抿唇笑笑,无所谓的说道:“不怕,本郡主功夫虽然不咋地,但是好歹有支亲卫队,个个皆非等闲之辈,侯府的侍卫若是有兴趣,切磋一下也好,有对比才能发现短处,找到差距才能不断进步。”
“不必了。”慕容清风的脸色有发青的征兆,他冰冷的双眸斜睨着我,不耐烦的问道:“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儿。”我自顾的走到凉亭里坐下,拿起他放在石桌上的书瞅了一眼,竟是本兵法,有特长不发挥的是傻子,于是抿嘴笑道:“这本《鹿鸣》,同其他兵书比较起来,的确要新颖许多,只是行军打仗光有理论不行,只有经过残酷拼杀验证过,才能知道是否行得通,徐勋只是一介书生,终其一生都未曾到过边关,不过是空口白牙罢了,世子若是对布阵有兴趣,倒不如去看下前朝司徒将军著的《司徒兵法》,司徒将军常年驻守北岭边关,与鞑子交战无数,《司徒兵法》重在务实,看后能大有收获。”
慕容清风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语气不再像先前那样冰冷,冲我微微一抱拳,说道:“多谢郡主指点。”
“世子客气了。”我起身冲他福了福身,眼睛在他周身扫了一圈,疑惑道:“十年前槿月离京之时,曾将程家家传的玉佩赠予世子,并告诫世子不可喜欢上槿月以外的其他女子,不知世子可还都记得?”
这个时代的女子十分保守,我这一番话太过直白,他怔了怔,尴尬的别开眼,没好气道:“童言无忌,郡主那时刚满六岁,说过的话岂能作数?在下这便去将玉佩取来还给郡主,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着转身便走,我一个闪身从亭子里跳出来,揪住他袖子,大胆的看向他的眼睛,语气灼灼的辩解道:“当时所说的话,本郡主都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世子还能当是童言无忌?我喜欢你,很喜欢,从很小的时候起便喜欢了,虽然分开这么些年,不但丝毫不减,反而更加的刻骨铭心。”
“你……”他惊的倒退一步,猛的将袖子从我手里抽出,颤抖的说道:“对、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怕是只能辜负郡主一番美意了,公主品貌出众,必能觅得佳偶,千万别浪费功夫在我身上。”
虽然早就猜出他喜欢的是沈琬谣,但是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好比重伤的疤痕上再洒了一把盐,疼的人心肝都乱颤,我一下扑到他怀里,两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呜咽道:“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我不准,我不准……那么早便离我而去,留我一个人独自承受那么多的伤悲,这世我好不容易又找到你,叫我如何能放手?我不放手,绝对不放手,死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