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正要关门,巷子口传来了说话声和匆匆的脚步声。他正犹豫着关门,几个人却在门口停住了,忙开门,是童背了鹏程回来了,还有人给他推着车子,鹏程吐了童一肩,嘴里还骂着呢,忙进屋来,把他放在炕上,污物顺着他嘴角往下流。
“他猛喝,谁也劝不住,还是我夺下了他的酒杯子,”童说。
送走了他们,王森生气的要去打他。
春梅制止了他,“他都喝得这样了,还知道啥?”
原来,鹏程知道爹来又拿走了他的包后怎劝也劝不下,既然知道了还怕啥。姥姥和姥爷怎留也留不住他。本来挺大的火气,但是他回到村里他又不敢回家了,徘徊在东湾边,正好童来饮牛,把他叫了家去,几个人一凑就喝了起来。
鹏程心情不好,自己猛喝猛灌,又不吃菜,很快就醉倒了,趟在童家的炕上头一歪就吐了童家一炕,几个人七手八角把他送了回来。
看儿子这样,春梅心里很难受,她正给儿子打扫着呕吐物,儿子的满嘴胡言她也听出来了,主要还是不满意他的婚姻。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闷在心里的话也只有醉了后才能说出来。
春梅为儿子的话所动,再加上二仙姑来说的,就觉得有些事情不能怪儿子,儿媳家也许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家,二仙姑这人村里有几个说好的,她给人说媒也就是骗吃骗喝,自己怎就信了她呢?儿子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别逼他了。一直折腾到半夜,一家人才睡下。
二仙姑回到家里,小君娘已经睡下了。看她老脸上泛着油光,还咋巴着嘴,仿佛是在回味着刚才吃得美味佳肴。
小饭桌上,炒了盘鸡蛋,煎了两条鱼,光剩下鱼刺,为过年刚煮好的猪下货让他切了一大盘子,还吃剩下许多,桌子上还有根鸡大腿骨头;再往桌下看,她忍不住叫出声来,俺娘唉,那瓶人参补酒藏的那么严实,她怎找着的,竟喝下了大半瓶,存了三年了,舍不得喝一口,让她都糟蹋了,她拿着酒瓶子心疼的直跺脚,她就知道馋嘴的老婆子饶不了她,没想到她竟这样,自己的钱别让她翻走了,她忙进屋来爬上炕摸着被子角,还在,不由得放下心来,进里屋一看,并没有看出翻的痕迹。再出来看桌上,心里那个气呀,真恨不得跑上去撕破她那张努动的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