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中凯人高马大,就站在母亲旁边,伸一只手就把王淑芝抓住。
许乐贤大声说:“这是妖孽,你不要打他,否则沾惹霉气,还是让我来用法器收服她。”拿过肖中凯手里的鼓和锤绕着王淑芝耳边碰碰乱敲,时不时的用鼓锤瞧她得脑门:“一敲天门打你妖精不敢为祸,二敲嘴巴让你不敢恶口骂街,三敲两手让你不敢贪图不义财……三敲两手,右手还有一下,儿子你给我把她左手拉过来……”
王淑芝被肖中凯抓着给许乐贤从头敲到脚,打得满头大包,鼻青脸肿,她嗷嗷哭嚎:“许乐天!你死在屋里头了让你姐这么打我!草你们老许家十八辈的老祖宗!”
许乐天出来,又被许乐贤一通臭骂,到底把王淑芝救下来,拉进屋去,王淑芝气势汹汹地嚷着去派出所报警,许乐贤才和丈夫儿子收工回家。
第二回合,姊妹这边取得阶段性胜利。
又过了一天,仍然是两辆三轮车开来,上面堆满了纸人纸马,丧葬用品,拉到许家面馆前面排摆开来,正对门一个纸扎的大红牌楼,上面写着许家大院四个大字,两旁有短暂的围墙,贴着墙摆放纸扎的骡子和黄牛,手持招魂幡的童女,捧着火盆的童男,后面装满元宝的金库银库,再往后,是一个小别墅,门窗俱全,里头锅碗瓢盆,电灯电视,沙发床榻,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全套的阴宅!
许乐德披麻戴孝跪在门口,放声大哭:“我地爹爹啊!你怎么这么匆匆忙忙就走了啊!女儿过去没有钱,没办法发送你,现在有钱了给你补上!我滴爹爹啊——苦酒包——”
仍然是一哭三嗨嗨,哭完酒包哭七关,鬼门关哭到阎罗殿,哭得感天动地,阴风习习。
他丈夫肖满银在车上拿着乐器给伴奏,先是一大段呜呜咽咽,撕心裂肺的唢呐,然后是啪啪炸响的铜钹,又引得一帮人围着十字路口看热闹。
王淑芝气得浑身哆嗦,几乎咬碎银牙:“报警!赶紧去报警!”
许乐天为难:“都是一个奶头嘴吊大的,用不着弄到派出所去……”
“你跟她们是一个奶头嘴吊大的,我可不是!再说你看她们这一通死出,你拿她们当姐姐,人家可没拿你当弟弟!你去不去?去你不去!”她嗷嗷喝骂着,冲上来在许乐天脸上抓了两道,逼着许乐天去镇上报警。
这天正好赶上星期天,柯暮霭和景云松帮着许乐阳收拾房子,许乐阳在石桥镇后街租了个小院子,三间正房,西厢仓房,东边是一小块园田地,租金每月一百,先交了半年的,自然都是许乐阳拿钱,柯暮霭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跟小舅过日子,心安理得地搬进来。
三个人一起把院子里的杂草清理了,坑洼的地方重新平整,又添置了锅碗瓢盆,两床被褥,都是买的新布新棉花,拿回来柯暮霭自己动针线做。因为不愿意声张,怕被柯永利或者王淑芝知道再纠缠过来,所以也没回村里取旧的,直接换了新的,不过因为经济紧张,只做了两套,许乐阳自己一套,柯暮霭和景云松一套,晚上两个小孩一个被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