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仔细筹谋,当然最先的是要和邵浚搭上关系。
自从邵家倒了后,邵浚就跟着二皇子做事。
他以前是伯府世子,如今伯府没了,又不能入仕,总不能去行商吧。
伯府的家财被抄,不过邵夫人的嫁妆还是在的,她嫁妆很丰厚加上自嫁到邵家后这多年来的积攒比刚出嫁那会是翻了好几番,虽是邵娇出嫁的那会给了女儿不少,不过如今手里也很多,所以这本钱是怨足足的。
不过商人地位低下,所以不管是邵浚还是邵老爷邵夫人都没有想过这条路。
二皇子是皇子,身边不少的幕僚谋士,邵浚跟着他也能办事,也能学不少的东西。
谁知道将来会如何呢?就算是他不能入仕途,然将若二皇子成了事,虽说不能违背了现在宣仁帝的旨意,那邵浚的儿子是可以入仕途的啊。
而且,跟着二皇子,多少也能给邵娇一点点依靠。
虽这依靠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以如今邵家的情况来看,能做一点算是一点了,对于他们来说,比起邵浚将来的孩子,眼下邵娇更值得托付和付出。
于是,这段时间来,邵浚就帮着二皇子做事。
收敛了往日的锋芒和骄傲。
然而,邵浚的心里却是很难受,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嗜咬一般。
难受,不甘,愤怒,委屈等等各种情绪会涌上来。
但便是如此,他无能为力改变这个现状。
皇权至上,除非皇帝再下旨恩赫他,然而这个可能是微乎其微。
所以,邵浚消瘦得非常的快,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邵夫人看着是担心不已,不过也束手无策,和邵老爷说了后,邵老爷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说的话都说了,能劝的话也都劝了,就只希望邵浚他自己走出来能把心里的事放下,能走出来。
所以,当有天在外面喝茶巧遇上郑锐的时候,邵浚的脸色有些不好。
以前,他们也算是关系还不错,彼此没有什么利益关系,所以面上的关系还不错。
不过如今,邵浚是不待见郑锐的。
先不提如今两人之间相差的地位和家世,只郑锐是萧殊的庶长兄这一点,邵浚对他就没有好脸色。
郑锐没有把他的反应放在心上,反而笑容可掬地说道,“好巧啊,邵兄。”
“郑大公子。”邵浚脸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抱了下拳头就准备带了小厮去自己的雅间,完全没有想要与郑锐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邵兄。”郑锐笑着往前走了一步,“你也来这里喝茶?一个人吗?”
邵浚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有些不高兴问道,“大公子有事?”这来茶楼当然是来喝茶的。
“邵兄这样说就见外了,这相请不如偶遇,邵兄和我这么有缘,若你也是一个人的话,我们一起喝杯茶如何?”邵浚笑呵呵地说道。
自己今日还真是一个人来的!邵浚看向郑锐的目光就带了几分审视。
郑锐他今日这是——查清楚了特意来会自己的?他想做什么?郑锐对他可没什么好感。
“邵兄这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郑锐笑着对那领路的伙计道,“带路吧。”
那伙计为难地看向郑锐笑了笑,“郑大公子,这……”然后看向邵浚。
人都已经来了,看样子是特意来会自己的,邵浚想着郑国公府与文昌侯的关系,犹豫了下朝伙计点了下头。
伙计见邵浚没有拒绝,就笑容满面地领了他们两位去了雅间,“邵公子,郑大公子,两位这边请。”
然后给两人沏了茶,上了点心退了出去。
“大公子请。”既人已经都坐在自己的面前了,邵浚也就不急了。
左右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图的了。
邵浚不开口,郑锐就与他寒暄着,没有直接说。
郑锐寒暄,邵浚就与他客套着。
场面话,两人都是信手拈来。
邵浚不开口问,时间慢慢地流逝总要有人先开口,于是郑锐就先开口提了,“我知道邵兄肯定是已经猜到了,今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说着挥手让自己的小厮退到了门外去。
“我很好奇,大公子找我何事?”邵浚笑容依旧如以前那边温和,只是眼中没了以前的温柔罢了。
也挥手让自己的小厮退了出去。
“这大公子大公子叫的实在是见外。”郑锐说道,“我们也算是从小就是人的,邵兄就不要这般见外了。”
“我如今不过是一介布衣。”邵浚自嘲一笑,“若大公子不介意,那我自然是愿意的。”
“邵兄言重了。”郑锐目光无比真诚地看向他,“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对手。”
邵浚眉头一挑,目光带了几分探究,“你我共同的对手?”
“是啊。”郑锐提了茶壶给自己添满了茶,一边轻轻地拢了拢茶叶一边微笑着与邵浚说道,“萧殊!邵兄你与邵家猛难,说到底是萧殊和宋暮槿的原因,而我——与他们的关系,想来邵兄也是明白的,所以——他们不就是我们共同的对手吗?”
邵浚黑眸微微一闪,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变,依旧是笑容温和地看着郑锐,“萧侯爷和萧夫人?”
脑子里却已经很清楚了郑锐的意思。
自己和邵家落到今日这个地步,直接的原因是宋暮槿,是宋暮槿把他告到了衙门。
郑锐和萧殊的关系。他也明白,这些年来侯府和国公府的关系说是水火不容一点都奇怪。
所以,他们血缘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然而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情分。
若萧殊不回去留在萧家,那他们只也不过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而近来听说萧殊会回国公府,他回去后势必会就会涉及到国公府的传承,那很多事情就会摊到台面上来。
如国公府世子——
所以,这郑锐着急也是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