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久居中宫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这一席话说下来,虽是她没有教导好儿媳妇,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说谢玉琬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与谢家和她都没有关系,她以前是温柔善良,嫁给五皇子不过几年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是因为五皇子而变成这样的。
谢皇后恭顺地跪在那,一脸的自责和难过。
听了谢皇后这一番话,在场七皇子等人目光都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面色不变,站得笔直。
听了谢皇后的话,谢大老爷忙也跟着跪了下去,附和着谢皇后的话说道,“陛下,玉琬这孩子向来是菩萨心肠,不知道为何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也都是怪我们做娘家人的没有能经常去探望她,开导她!还请陛下看在这丫头身子羸弱的份上给她一个痛快。”
谢大老爷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虽说女儿是病怏怏的,然而到底是亲生女儿,谢三老爷听了谢皇后和谢大老爷的话,顿时气得不行,握着拳头大声说道,“娘娘,大哥……怎么对玉琬这样?”他们两个竟求皇上给女儿一个痛快!
女儿本就是带着目的嫁给五皇子的,加上身子又弱,已经够可怜了。
他们这样对玉琬也太残忍了!
“三弟,玉琬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我们也不想这样啊?”谢大老爷伸手拉着谢三老爷跪了下去,“你也快跪下求陛下,求陛下不要为难玉琬。”
然后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只能舍弃谢玉琬,否则就要牵累谢家和皇后娘娘!
谢皇后也回头看了眼谢三老爷,给了他一个大局为重的眼色。
兄长和姐姐分别给了他警告,谢三老爷一个激灵,明白了两人的意思,嘴巴张了张,那求情和反驳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只重重地朝宣仁帝磕了一个头,“陛下,玉琬身子弱,求您开恩不要太为难她。”
谢玉琬呆呆地看着他们。
他们一个是她的大伯,一个是姑母,一个是亲生父亲,都是她的至亲,她想就算是陆琤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有证据有证人又如何?大伯,姑母和父亲肯定是会救她的。
然,三人说的话却是利剑一把插入她的心口,痛得她觉得呼吸都是痛的,比昨日宋暮槿射的箭更痛,比往日发病的时候更难受。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谢玉琬眼底涌起绝望,收回了目光低头朝宣仁帝磕了一个头,“父皇,儿媳是冤枉的。”
其他的谢玉琬也没说。
她很清楚若是她自己不争取,那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现在她的至亲都已经抛弃她了,虽然她也不想放弃自己,可她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她说什么都怕是没有用了。
因为,而供词和证人就在眼前,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更何况,她也不能连累谢家和母后。
谢家养了她十几年,她不能连累宋家,更不能连累姑母。
谢家有她的父母,还有哥哥和弟弟。
她不能让他们都跟着自己倒霉。
她唯一放不下的是母亲,妹妹已经回不了谢家了,如今若自己再出了事,母亲只怕会受不住!也好在还有兄长和弟弟们在,有他们在,母亲过些时候应该就能缓过来的。
想着,谢玉琬又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父皇,儿媳冤枉,儿媳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看着女儿身上散发出来的谢三老爷终是有些受不了了,磕头说道,“陛下,玉琬心地善良应该不会那样做的,这些侍卫许是受人威胁诬蔑玉琬的,还有那供词——定是受不住严刑逼供跟殿下乱说的!”
“陛下……”谢大老爷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愧疚地跪在地上。
“玉琬这孩子陛下您也是清楚的,她许是左了性子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错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臣妾也不是要帮她求情,只求陛下能让她走得舒服点。”谢皇后哭着说道。
谢三老爷抬头满脸煞气地看向五皇子,“殿下,这几年来您到底是怎么待玉琬的,怎么会把好好的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女儿在娘家好端端,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五皇子他这个做丈夫的自也有责任的!
这话质问得——萧殊抢在了五皇子前说了话,“谢三老爷这话说得好生奇怪,京城谁不知道五哥对五皇子妃娘娘宠爱有加,谁不赞一声五哥?便几年来五皇子妃娘娘身子弱没有能为生下一儿半女,五哥也是没有往屋里添过人就守着她过,更没有说过她一个不字!而且为了不让她累着了,五皇子府里一年到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闭门谢客的,五哥身为皇子已经做到这个地步,难道谢三老爷还要五哥抛下所有的公务在家陪着不成?”
谢三老爷被萧殊一番话气得满脸通红。
明面上,五皇子的确无可挑剔,满京城都知道他是一个体贴妻子的好丈夫,更不会因为孩子的事而为难过谢玉琬或是谢家。
而且子嗣本就是大事,更何况五皇子还是皇子,在皇家子嗣更是比一般人家要来得重要了。
然,面上说是为了谢玉琬好,但身为谢家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五皇子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拘着谢玉琬,偏谢玉琬是个药罐子,所以这一点上众是他们心里明白,也不能说什么。
真真是怄死人了!
不仅谢三老爷气愤,谢皇后和谢大老爷也很气愤异常。
谢玉琬倒是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样子,只是嗤笑了一声。
陆琤是一心为她着想,这可可真真让人笑掉大牙了,也就外面那些天真的老百姓那么想而已!
五皇子朝宣仁帝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父皇,这些暴徒身手都很厉害,仿佛是受过特别的训练一般,而且人数众多,以儿臣来看谢氏一个后宅妇人应该不至于能认识他们,而且她应该也没有门路认识他们,所以这其中定是有人牵线,或更确切地说是是谢氏与人一起合谋的。”
宣仁帝目光往谢皇后和谢家两位老爷身上睃了下,问道,“谢氏,你老实招来,你与谁一起合谋的。”
虽宣仁帝没说什么,然那目光却让谢家两位老爷全身发冷——三人抬头飞快地看了眼谢玉琬,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绝对不能连累谢家和皇后娘娘。
这死丫头!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不是说让她谨慎小心的吗?谢皇后余光瞟了眼谢玉琬。
谢玉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宁妃腾地站了起来,疾步走到了谢玉琬的面前扬手狠狠地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你好毒的心,竟与人一起谋害皇子!你快说,你和谁一起合谋的?”
七皇子和安王等人都看着谢玉琬。
谢玉琬被打得直接就跌在了地上,捂着红肿的脸爬着朝宣仁帝跪好了满脸泪痕地说道,“父皇,儿媳冤枉,儿媳冤枉。”
别的一个字不提。
宣仁帝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冽地朝谢玉琬的两大丫头和贴身妈妈看了过去。
这三人是上次许妈妈秋月和秋水三人被处理了后提上来的,三人顿时被宣仁帝吓得哆嗦了起来。
“陛下……”叫秋痕的丫头哆哆嗦嗦回道,“主子这两个月来一直和外面有书信来往。”
另外两人也忙点头附和,基本是定期半个月一封并,说每次收到信谢玉琬就会打发了身边的人不留人在身边伺候,然后信看完了会烧毁,所以三人也不知道那信都写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是从哪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