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怪他连这唯一的妹妹都没有照顾好……
“哥,对不起。”宫颐动了动,在宫凌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躺好,一脸的愧疚,“我想帮你做最后一件事,可是我太笨了,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这不怪你。”宫凌垂下睫毛,一连串的泪珠都滴在宫颐脸上。
“你哭什么啊?”宫颐笑着抬起手把宫凌脸上的泪水都抹去,“不是早就说好的么,我走的时候你不许哭。”
“好我不哭,”宫凌使出全身力气挤出一个笑容,“这样好吗?”
宫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淘气的撅起小嘴,“笑的真难看。”
“小颐,乖,跟哥回家好不好?哥就是倾家荡产也会治好你的病……”宫凌轻轻的扶起宫颐,脱下身上的外套就包在她的手腕上,一边包一边抽泣,手上的动作已经慌乱的不像话,因为他知道什么都晚了,宫颐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白色连衣裙……
“来不及了的。”宫颐轻轻摇了摇头,“我己经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流失了,身体好冷,估计血都快流光了吧。”
再次一笑,撑起身体抱住宫凌,在他嘴角留下一下清浅的吻,“其实哥,这十年来我一直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啊,可是却不敢说出来,谁让我们是亲兄妹呢。”
纤长的睫毛一撇,“每天活在道德伦理的禁锢里太累了,现在终于解脱了……”
“哥,我困了……”
“哥,抱着我睡好么……”
“哥……”
“哥……”
那句“哥哥”不知道要叫多少遍才够,宫颐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一句话。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依然是。
宫凌抱着宫颐一直到第二天天亮,看着地上已经凝固的血,还残留着小颐的余温,怀里的女孩已在浑身冰冷中沉睡下去,或许永远不会醒来。
放下宫颐站起来的时候全身已经麻木了,忘记了昨晚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一抬眸看见东霓还被绑在凳子上,那个一样依赖哥哥依赖到不行的女孩,让他再次想起了什么。
低头已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