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神一振,一下从椅子里弹起来,也顾不上酸痛的屁股,脑袋麻麻的,神经却向吸食了兴奋剂那般燥热难解,“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真的,总经理,段氏有救了!我们段氏不用等死了!对了,我一直好奇,您怎么会突然想到用股票打场翻身仗的,竟还看准了这两只股,有内部消息吗?”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清妩打起哈哈,总不能说是凌衍森告诉她的吧,那等于把他的真实面目公诸天下,同时,也断了她的财路。不讨好的事,她可不做!
一想到他,她立马拿出手机,却是黑屏状态,她急不可耐地给手机冲了电,肚子饿得呱呱叫,她也忍着哪儿都不肯去,就傻兮兮的笑着,守着手机充好电。她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和他分享自己狂喜的心情,并且,还要郑重其事地向他忏悔昨晚的胡思乱想,最后,自然就是道谢啦。
可当她兴冲冲拔下充电线,打过去的时候,显示的是拨通了,却久久无人接听。
她不以为意,耐着性子又打,还是无人接听状态。韧劲儿一来,她咬牙,等了半小时,再拨过去,这回他很快就接起来了。
只是听筒里传来的语气却让她的脸刷的一下苍白了起来,颊边溢满的那抹激动的笑容也像打了霜似的,瞬间冻僵。
“什么事?”一贯低沉的声音,微微透着疲乏,有些无力,还有那么些不以为然,更多的却是刺穿她心肺的冷漠和不耐烦。
清妩举着手机,手腕忽的一下就酸软了,眼珠子不停地动着,那么慌乱,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竟还妄想着他第一句会是,不好意思,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我一直没空接听……之类的。
“喂?喂!再不说话我挂了。”
像冬天清晨结了冰的河面,厚厚的冰层足以支撑着数个行人的重量,而清妩,就像是被冰层封在水底因为缺氧不断挣扎着却最终逃不了窒息的命运的一条小鱼。
“你很忙吗?”她甜甜地笑着,苦苦地戏谑着,偏偏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凌衍森蹙眉,望着病区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一张张不同肤色不同轮廓的陌生的脸,掐了掐眉心,想起刚才那个美国医生说的话,匹配者手术很成功,目前正在观察阶段,醒过来的希望很大。很大?他苦笑,那也就是说,这一趟又是白跑,照样的,毛毛活下去的的希望一点一点在缩小。而耳边的电话里,这个身为毛毛养母却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冲他甜腻腻的笑。
他只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