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推开门的清妩,被一室浓重的刺鼻的烟味熏得快要晕过去的同时,便处在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制造的这种诡异的压迫感当中,她一直低着头,脸色虽然平静,但拿着包的手,却将提包的带子纂得死紧。
“凌总,听莫秘书说您找我。”声音很轻,被刺鼻的烟味熏得哽了哽,话说的很不顺畅。
凌衍森斜斜地靠着桌衍,英俊的侧面被大片阴影俘获,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晦暗不明,连带着,表情也是似是而非,大手往紫砂烟灰缸里一按,烟掐灭,他冷冷地笑出了声,“我只是相当惊奇,段代表最近显然比我这个总裁还要日理万机,整日整日寻不见踪影,身为嘉宇上万人的老总,我总得为自己付出去的工资找个说法,以堵悠悠众口吧!”
短短一句话,集暗讽明嘲责问怒骂于一体。清妩顶着钝痛的耳朵,心想,果然是他凌衍森才说得出来的话。
“对不起,凌总,这两日确实有点事缠身。请凌总谅解,另外,这两日的工资扣掉,我绝无怨言。”清妩低着头,语气不卑不亢。
凌衍森眸光一深,险些被她气得失去控制,漂亮修长的手按住桌面,骨节隐隐泛了白,”那我还当真得感谢段代表如此配合,大义凛然舍弃两日工资啊!”
言下之意,你段清妩别他妈在老子面前耍清高,搞得好像老子巴不得求着你非要塞给你两日工资似的!
清妩不理会他冷冷的讥讽,抬眸,目光清亮一片,“凌总,若没什么事的话,那么我……”
凌衍森突然直起身子,大步冲她逼过来,凌冽的气势将她吓了一跳,他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停住,阴鸷的目光直直地刺穿她的瞳眸,清妩受不住他那般阴郁的目光,只以为他咬牙切齿的阴沉着脸是要打她,闭上了眼,睫毛颤颤。
很久,脸上却没有任何疼痛感传来。再睁开眼,却见他兀自铁着脸,一把拉下百叶窗,长腿一扬,门嘭的被关上。他洞穴般暗黑的眸子睨她一眼,玩味阴翳,“这么着急干什么去?恩?阿妩,你可能没注意到,从刚才到现在,你的上下齿一直在打颤,什么让你如此害怕?是我还是……”
他突然倾身,菲薄的唇离她只有几毫米,灼热的气息扑在她战战兢兢的脸上,扑得她一败涂地。被他颀长的身体挡住,她的视野里,再无任何光束可言。
“从行为分析学说来讲,你已经被你的肢体语言出卖了。说呀,究竟是什么让你害怕得牙齿都在打颤?”
那双晦暗如同深海的眸子实在叫她难以直视,他高深莫测的笑,让清妩觉得又把利剑,牢牢抵住了她的背脊,一不小心,就会戳穿她的脊梁骨。
手提包的带子都快被她绞断了,手摸上唇,该死的,牙齿竟然还在打颤,她这是怎么了?
“我猜你现在很不想看见我,可是怎么办呢,你说不出来,就得长时间与我共处一室。”他摊手,指腹圆润,指甲平整,泛着光泽,很好看。可他邪佞的模样却那么遭她恨!
“凌总,你看不出来我很冷吗?我感冒好几天了,食不下睡不着的,正是初夏,流感多发的季节,为了避免感染其他同事,我只好一边尽量减少在公司出现一边紧赶慢赶跑遍各大医院寻求良方。”清妩反应得很快,没办法,同凌衍森打交道,脑子最好放清明点儿,否则,什么都可能发生。
一长段话,既巧妙的解释了昨晚为何胃口不好,又为翘班找了个好理由,更让凌衍森侧目的是,眼前木头木脑的小女人,竟然能猜到他派了人跟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