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经不住清妩眼巴巴的请求,吴嫂又给她做了一回杨梅汁,这回放的是酸枣,清妩嚷嚷着还要喝。凌衍森唬着脸把她那点小欲望给吓回去了,吴嫂说这些个零嘴,实在想吃的紧了,她会给她准备,但不能吃凉的,得加热。
清妩一听加热就没什么兴致了,正是闷热的时节,她的胃火烧火燎不好对付,动不动就会孕吐。
而凌衍森和吴嫂就霸道多了,此刻,她的身体他们严格管制着,再加上之前她糊里糊涂打胎,吃的那些消炎药,还打过点滴,凌衍森一想到这些就愁眉不展。
虽然他大学两年主修的也是医学,但仅涉猎于解剖领域,对妇科这些,他终归不懂。从那些医生朋友们口中得到的答案也都很一致,就是静静的养着,等四五个月的时候去医院检查胎儿的发育状况,再及时补救。
清妩洗澡出来,见凌衍森霸占着她的电脑,而吴嫂正在收拾她的化妆品,一阵哀嚎,心里不免有些不适,早就听说怀孕后束缚得紧,肚子里还没什么动静呢,他俩就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忽然想起那款水果忍者的床单不见了好些天了。
“吴嫂,我那个水果忍者的床单,您是不是拿去洗了?可好些日子我都没见着了。”
凌衍森的背脊猛地一僵,脑海里闪过某日清晨,他一把抓起那块丑到不行的床单从落地窗上毫不留情扔下去的画面……
吴嫂抬头,目光往凌衍森的背影上投过去,努努嘴,诡异地笑,不答话。
清妩不明所以,顺着看过去,疑惑,“凌衍森,难道在你那里?”
粗糙的光线下,是凌衍森更为粗糙和凌乱的侧面,骨骼精细,轮廓深邃,可脸色嘛,怎么看怎么沥青,他没回身,语气就像铁锤凿过钢筋那般,硬生生,“不在我这!”
“那在哪里?哎呀,那是我好不容易拍到的限量版啊,好好的那么大一张床单,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嘛!”
吴嫂收拾好东西起身,意味深长扫了某僵硬的背影一眼,笑眯眯,“少奶奶,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那张床单正在偏院鸡笼子上躺着呢。”
“什么?为什么会在哪里?”清妩一想到床单上染了鸡的味道,脸皱了起来。
“少爷心善,忧心我家那两只老母鸡,怕它们冻着,所以大发慈悲赏了它们一张床单呗,”吴嫂那个笑容可掬,推开门走出去,“少爷,您说是吧?”
“……”
正移动着鼠标的男人手抖成了铁拳,面容似糊了的黑焦,颀长的身形化为石雕,当然,也是黑色的。
身后,是面目赤红扑过来要和他拼命的女人。
“凌衍森!我和你没完!你这个混蛋,连我的床单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