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是个孤独的孩子,从生下来便是。一岁到八岁,虽然过的动荡不安,可那段日子对清妩来说却是最温暖的。因为每天晚上入眠时母亲必定就在身旁,即使是寒冷的冬夜,破旧而薄的被子,她的手脚也都是暖暖的,从不会被冻着。
可后来那么漫长的岁月,她都是一个人睡一张床,一开始总觉得冷,冷到让她忍不住落泪,到后来,慢慢的就麻木了。
突然某一天,凌衍森霸道的闯进了她的生活,在她的肚子里留下种,在她的心尖上烙下印,在漆黑的夜里躺在她身侧。
那种强烈而带有攻占性的温暖就像罂粟,一旦沾染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在吴嫂的督促下,按照麦医生交代的姿势,胸膝俯卧了五分钟,用来矫正胎儿异常的位置,之后,吴嫂关灯,她也躺下了。
可眼睛怎么也闭不上,他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一帧一帧不断地在她脑海里翻涌。
他说话时目光总是明亮而放肆的,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有时候也会不正经,流氓一样用目光挑逗她,看得她面红耳赤。大多数时候他是内敛而高深莫测的,很霸道,说要给她洗澡就非要给她洗,说给擦头发就非要擦。睡觉的时候,他在右侧,她偏着脑袋,枕在他坚实的胳膊或者坚硬的胸膛上,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会让她很快入眠。早晨醒来,他的手臂总是霸道的横在她胸前,如果她背对着她,那么他一定是一手掌握着她的一份柔软,他太善于使坏,总爱挑逗她胸前正中的红点,惹得她又怒又忍不住颤抖,身体在他手下软成了一滩水,最后在低吟里向他讨饶……
想着这些,嘴角微微弯起,眼眶里却不争气的浮起了浓雾。
她咬着唇,让自己不哭出声音。
难怪人们常说,想一个人想到极致,心是会跟着痛的。
凌衍森,今晚,枕在你臂弯的不是我,你发现了吗?你会在意吗?你会不会想起我枕在你臂弯时的样子?哪怕就只是想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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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衍森很烦躁,这一点桌对面的女人已经看出来了。
晚上从别墅出来后,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公路上晃悠,望着后视镜里的寡淡的脸,他才知道,离了她,他是这么孤独。
秘书打电话来提醒他,今日有市长的饭局,他想了想,去就去吧。
一顿奢华豪宴,吃的索然无味。
市长颇有心计,带了女儿。
对于曾出席过他婚宴的叶瑾童,凌衍森毫无印象。
席间,修长的手一直顺着高脚杯杯沿来回抚摸,玻璃杯的凉度,像极了她素白纤细的手指,乍一摸上去,凉的心悸,缓了缓,便被他捂得热起来,像披着薄雾的绸缎,丝滑而柔软。
叶瑾童不是傻子,对男女之事颇为精通,她看得出来,这个英俊精致的男人一直在走神。
她不在乎。
有时候女人同男人一样,都是视觉系。她们总是愿意待见那些长相妖孽品味极佳又风度翩翩的高贵不凡的男人。就如眼前这个,天神一般的容颜,俊冷的神情,微微偏颇的不羁的眼神,轮廓上的每一寸,都散发出致命的野性和撩人的妖冶。
父亲说要今晚必须把凌衍森拿下,这样他的政治前途才会光明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