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琴附在段铭辰耳侧说了一长段话之后,段铭辰的身体蓦然间便僵硬了,他一直在摇头,身体一直在后退,眼睛一直在瞪大。
种种行为表明他的震惊和悚然,他看着白琴,像看一部恐怖片似的,难以置信,“不,白琴,你简直疯了!那是我姐姐,虽然同父异母,可我和她却比我和二姐要亲得多!不,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别说了!”
白琴看着段铭辰惊悚的表情,很淡定的笑了,那份笑容,有种撒旦俯瞰人性黑暗面的诡异和阴森。
她一步一步逼近段铭辰,食指,鲜红的蔻丹直往段铭辰急促跳动着的胸膛上戳过去,声音很冷,冷到妖冶,“承认吧,辰,你内心的小黑暗已经全部落入了我眼中。你口口声声说不,口是心非地摇着头,装作惊悚,把罪责全部推到我头上,觉得都是我这个恶魔在蛊惑你,但你别不承认,在我说刚才那番计策之前,你没想过类似的计谋!”
段铭辰面红耳赤,难掩尴尬,被白琴一阵见血戳穿了内心的邪恶,他甚至有些无地自容,“是,我承认,我坏透了,自从上次夜里你和我说过那句话之后我便时不时地会去想,但每次我都能竭力克制自己,我告诉自己,这是不可以的,是要遭天谴的,我再坏也不能这样对待我的姐姐!她对我那么好,总是为我着想,那天我去求她,求她和凌衍森挑明一切,让你回到我身边,她的表情是那么痛苦,隐忍着,悲伤着,还要安慰我,劝解我。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我不可以那么做!不可以的……”
“可是你的野心已经膨胀到吞噬了你的良心。你自己看看啊,如果你没有动过那个念头,为什么你摇头的时候不尽力,为什么你说不可以的时候,声音那么犹豫,你懦弱到连被野心控制了都不敢承认!我看不起你,段铭辰!”
段铭辰有些失控,他哭了,哭得那么彷徨,那么懦弱。
白琴继续进攻,“在这个世界上,要想成功,要想站在万人之上,你就得付出最基本的代价,与恶魔交易,交换灵魂。没有了心,你才能义无反顾地闯,你才能不受良心的谴责,为了成功不择手段,这是每个想要成功的人必须认识到的!”
段铭辰哭着,还在摇头,可他不得不悲哀地承认,摇头的弧度越来越小,内心的黑暗越来越大,该死的,辰他对白琴的话动心了。
白琴见他有松动,尖利的眸子顿时泛起了浓郁的森冷的笑意,她朝段铭辰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抱住他,使出温柔的诡计,蛊惑他。
“辰,我并不是让你做丧尽天良之人,须知,大奸大恶那是犯罪。我说的意思,顶多是让你利用可以利用的现成的一切!你想啊,就算你这样做,段清妩她也不会受到伤害的,顶多是受点惊吓,你的小侄子也不会出事,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你能从凌衍森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这样双赢的局面,难道不好吗?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你想要的一切就唾手可得!你手里那可怜的五百万能做什么,根本连一家上市公司都做不起来!可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三十亿甚至更多的钱就会入了你的账户,你想要创办什么公司都不在话下了!”
看着他在良心和自私指尖游移,备受煎熬,白琴更加兴奋,“我可全是为了你好,所以才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了!为了你,我甘愿当那个坏透了的指引者,我的一颗心都压在你身上了,我再也不会对凌衍森那个男人抱有任何幻想了!自从回国后,他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伤害我,他彻底断了我愚蠢 的幻想。所以,辰,我决定了,只要你做好这件事,我便把我和我的mq都给你!到时候,商界的天下,还不都是你的!”
段铭辰停止了抽泣,缓缓抬眸,英俊的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洒着泪水,可那些痕迹很快就要干掉了,如同他内心最后一束光明,正在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可是……她是我姐姐,那么善良那么好的人。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一点点意外状况都可能造成流产早产甚至是更严重的后果,我……”
白琴有的是耐心,“所以我才说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啊。想个法子,既能把对段清妩的伤害减到最小,又能得到你想要的,那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你说的简单!”段铭辰甩开白琴,腾地一下站起来,他很烦躁,焦躁的内心充斥了他年轻的脑袋,比之白琴,他的那点头脑简直都不够拿到台面上看的!可现在,利欲熏心的他身体里遍布欲望的毒瘤,可以说是被洗脑了,蠢蠢欲动,哪里还有半分清醒和理智。
“你再犹豫,天都快要亮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个绝佳机会,凌衍森把段清妩看得那么紧,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心,你以为像今天这样的机会还有下次吗?恐怕得等到你的小侄子落地之后了……”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行不行?”段铭辰癫狂的状态很像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双目无神,泛着浓浓的血丝,他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身体在屋子里来回打转,低咒着,失去控制,责骂着白琴,“都是你这个多事的女人!如果你没在我耳边煽风点火,我就不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白琴,我恨你,恨你一再的蛊惑我,让我控制不住……”
白琴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妙的笑话那般,指着段铭辰,“辰啊辰,知道你哪点最不好吗?无论你做错什么事,首先想到的不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从来都只会怪别人,和我没关系,我顶多是抛砖引玉了一下,真正煽风点火的还是你内心黑暗的龌龊的本质啊。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