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恨寒静静地听着,凝视着她温柔的眉眼,只觉得她的侧面那么祥和美好,温婉韵致,鬓角绒绒的碎发就像母性的光辉,温暖而柔和。
她的眼眸里浮生出一股湿湿的淡薄的雾,那层雾混合着她如梦似幻的声音,一齐与她脑海里如梦似幻的画面翩翩起舞。
此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幸福,幸福中的微酸令人心窒。
他真想不通,这样一个脆弱而又可怜的女人,疼到心坎还来不及,为什么凌衍森竟狠得下心那般冷漠地对待她?
在清妩越跳越快如擂鼓击打般的心跳声里,车很快就到了景山别墅山庄。
不无例外的,保安拦下车。
纵然是江恨寒的这辆有着特殊牌号的车,保安也跟没看见似的一点也不给面子地拦了下来。
清妩整了整被为风吹乱的发,有搓了搓脸蛋,是脸色看起来稍微红润些,才从车窗里露出头,对保安微微一笑,“大哥,辛苦啦!”
那保安一见清妩,立刻狗腿而客气地笑了起来,“凌太太回来啦!都好久没看见你和你家那个佣人出来散步了呢!”
“是啊。最近有事外出。”
客套了一番,清妩关上车窗,转头对江恨寒说,“继续往里走吧。”
大约十分钟后,别墅近在眼前。清妩让江恨寒把车停在硕大花坛前的弯道上。
在江恨寒的搀扶下下了车,走过绿幽幽的草坪,别墅的雕花大门就在面前。清妩一手捂着肚子,因为第四日醒来和凌衍森闹翻后的那次摔跤,她是面朝地板摔下去的,当时腹部插着管子,这一摔,管子也跟着移了位置,剖腹产的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她的腹部到现在还绑着绷带,稍微动静大一点,就有可能渗血。
望着那三层花石阶梯,清妩止了脚步。
绕到右边,踮着脚朝格子落地窗里的偏厅看,只可惜玻璃是带了颜色的,下午的阳光很烈,从外头看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她是那么希望凌衍森在家,可潜意识里,又是那么害怕面对他,那个比牛鬼蛇神还乖张的恶魔般的男人。
“你这样在外头看到天黑也没用啊,刚才在车上不是准备了又准备吗?凌衍森是人,又不是鬼怪,你干嘛这么害怕他?”
江恨寒扶着她,这偏院采用的是原始的设计,路面都是土,种着花,踩上去凹凸不平的,他生怕她一个不稳就会摔了去。
清妩有些气馁,垂头丧气,愁眉紧锁,回头,不确定地看着江恨寒,希望他能给她一些勇气,“如果他拒绝我怎么办?我如今什么都没有,身份和他天差地别,他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他的性格太高深莫测,当你觉得他会这样做时,他却仿佛能看穿你的心思,偏要反其道行之。”
“是你自己要来的。想想你见多多的决心,自然,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恨寒觉得,凌衍森那个男人对谁都能狠,可之前清妩失踪时他在警局崩溃,着急担心到吐血,那些都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