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在浴室迷蒙的雨柱下还是哭了。
擦掉镜子上深深地雾气,可以看见颈子上,耳垂边,以及胸前密布的玫瑰色吻痕。
与她肚脐眼上那两个触目惊心的烟头烧出来的伤口如出一辙的可笑。
她不信凌衍森没有看到,但他却只字未提,中间身体既没有僵硬也没有停顿,而是继续着他的兽性行为。
这说明,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呢。
的确很像他冷酷的性子,不闻不问,视而不见,还好三年前那个混蛋的士司机只在她身上滴了火红的蜡,三年过去了,只有伤口很重的位置还有些淡粉色的疤痕,一个点一个点的簇拥着她暗沉的悲伤。
处在欲望之巅的凌衍森,是不死理所当然的忽略了这些?
仔仔细细地洗过下面,又用滚烫的水过了好几遍身体,直到身上只剩下沐浴露的清香,再无他的任何余味,她这才关了水过上硕大的浴袍。
旗袍沾了水,没办法在穿,方才她进浴室之前无意打开过橱柜,惊奇的发现那上面挂着的一件件孕妇装或者职业装还是三年前动也未曾动过的模样。是她钟爱的牌子,甚至还有水果忍者的睡衣。
加上之前他说的那个枕头,清妩实在无法理解,她觉得很可疑,萧曼吟现在是他的妻子,以那个女人善妒的性格,怎么会容忍这间房子还残留着他前妻的味道,保留着他前妻的东西?
只有一种可能,凌衍森明令禁止萧曼吟动这里头的任何东西。
她摇摇头,嗤嗤冷笑出声,嘲笑他,做这些无聊的事,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换好衣服出来,凌衍森果然依言把熟睡中的多多抱了过来。
清妩看见那小小的穿着红肚兜的小身体安静地躺在床上时,顿时热泪盈眶,心里激动地几乎有些窒息。
其实地上铺着伊丽莎白皇室的名贵地毯,落脚无声,但她还是踮起了脚尖,小心翼翼的踱步过去,生怕一点声响惊扰了梦中的可人的笑脸。
终于,身体挨到了床沿,她慢慢地挪到床上那一小块毯子的中间,那上面躺着她很久没有见到的宝贝,她的儿子,很小很瘦,却似乎比上次在婚宴上见到又长长了一些。
他的小手晶莹粉嫩,此刻正挂在抿成一条弯弯浅弧的嘴角边,要吮吸不吮吸的模样,眼睛闭着,微微露出一条缝,那羽扇一样浓眉卷翘的睫毛挂在眼圈底下,徒增一抹淡淡的黑影,将他透白的小脸蛋映衬得更加可人。
清妩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只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以至于叮咚的水珠打在床上小人的腿上,她才惊鸿清醒。
连忙擦干眼泪,可心里那么多委屈排山倒海而来,她明明有个儿子,和她在同一个城市,隔得不算远,可她却怎么也见不到他,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终于,最后,只能用身体来换。
她现在甚至激动地开始埋怨,如果凌衍森那个恶魔不是他的父亲,那该有多好……
但随即她又认命,仿佛他是多多的父亲这个事实不是一个事实,而是天生注定就要遵守的信条。
手抚上他细白软乎的小脸蛋,那双秀气的眉与她如出一辙,鼻子却是玲珑而挺翘的,是凌衍森的翻版,细小的嫣红的小嘴也是,很薄,线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