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布满了尘埃,四周长满了枯黄的野草,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般。
生前凄惨,生后依旧凄清。
冷冽的寒风拂过她的脸颊,撩动着她耳畔的一绺发丝,同时也吹落了她蓄在眼眶中的泪水。
湘以沫蹲下身,酸涩的眼泪簌簌滚落下来,她伸手一点一点地抹去墓碑上的尘土,照片上也蒙上了一层灰。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看到妈妈那温柔慈爱的笑颜,湘以沫坚强地扬起了一抹笑容,“妈,我和姐姐在意大利生活得很好,我们很幸福,女儿长大了,就你不需要你挂心了,你在天上也要快快乐乐。”
她没有工具,只能徒手将枯黄的荆棘野草拉去,手被带刺的草割破了皮,鲜艳的血液染在黄色的枯草上,显得赫然刺目,她依旧没有停下,使劲拉拽着野草。
“妈,你会不会怪我,这么多年一直不来看你?”她生活都困窘,哪来多余的钱买机票飞过来,“对不起……”
深深的自责如海水一般湮没了她,她的确不是一个好女儿,每年清明不能来看她,让她的墓变得如此凄凉。还把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一样东西给卖了,她真是一个不孝女!
“妈,下次我和姐姐一起来看你。”湘以沫爬了起来,墓碑被她擦得一尘不染,墓地周围的杂草拔得一根不剩。她恋恋不舍地转头看了一眼,一步一步往下走。
“滴!滴!滴——”
她的手微握着,掌心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血口子,血液直往外渗出,沿着指尖,一滴一滴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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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墓地,明晃晃的阳光有些令人晕眩,她直接去了酒店。
一踏入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就有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恭敬地问道:“是南宫夫人吗?”
湘以沫点了点头。
“夫人,宴会厅在后面,请跟我来。”
这家酒店是沈氏集团旗下的企业,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穿过一道长廊,走向一幢乳白色的圆顶建筑,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得发亮。四周几十根巴洛克风格的石柱,显得壮观又典雅。纯白色的窗纱从五六米高的天花板一直垂到地板,飘逸的布料呈现出水纹的质感。
一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清越演奏声。
两名侍应生将雕花金漆木门拉开,湘以沫最后一个到,自然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南宫寒一见到她,随即走过来,“怎么来得这么晚?”他目光一敛,“哭过了?”
她蜷长的睫羽上染着一层水汽,眼睛微肿,鼻子泛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哭过了。
湘以沫揉了揉眼睛,“这里风沙大,沙子进眼睛了。”
“你的手怎么回事?”南宫寒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