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展靳语气急切激动,一身酒气。
湘以沫为他突来的举动感到恼羞成怒,“欺骗就是欺骗,不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放手!放开我……”她挣扎着,奈何双手被他束缚住了,又是在她的身后,根本使不上力。
楚展靳接着几分醉意紧抱着她不放,“沫儿,我晕迷了三年,多少次在鬼门关徘徊,我是为了你才坚持过来,才会醒过来,这辈子,如果不跟你在一起,就像行尸走肉一样,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还有苏逸旻!”湘以沫知道挣脱不开他的怀抱,也不再白费力气,苦苦挣扎,“这个世界,不是没了谁就活不下去!我认识的楚展靳,没有如此脆弱!”
“小旻,他没有死?”楚展靳一脸愕然。
四年前,苏逸旻病情严重,如果不及时抢救,随时有性命的危险。当时,苏逸晟受了重伤,被雅子救走,没有拿到剩下的一半钱,这就意味着弟弟肯定来不及救治了,所以,楚展靳一直以为苏逸旻已经死了。
“因为没有及时做手术,耽误了病情,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为了给他治病,我学了钢管舞,去‘夜-色’跳舞。”湘以沫的语气云淡风轻,如一缕青烟,在氤氲的空气中飘散,但是其中的艰辛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当时,湘以沫不仅要承担苏逸旻的医药费,还要自己的生活和学费。她尝试过一天打四份工,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但廉价的劳动力根本不够支付医药费。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做出下下策的决定,跳艳舞赚钱,这跟坐 台小姐相比干净多了。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湘以沫暂停了学业,白天打工,晚上练习钢管舞,从一开始拉韧带开始,她太过于急于求成,肌肉拉伤,手心磨出血泡,摔得身上发红泛紫。仅仅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她就登台表演,可以说是一舞惊人,修长的手脚,柔美的舞蹈,高超的技巧。不像别人每个动作只是为了妩 媚惑 人,而她的舞蹈中却是带着感情,难依难舍的男 女之情。这些客人早就看惯了机械化的表演,她的舞蹈让他们眼前一亮。
面具是湘以沫执意要求的,不是为了制造什么神秘感,而是她最后的一点自尊。
湘以沫渐渐成了‘夜-色’最红的艳舞舞娘,所以她有资本可以跟经理讨价还加,可以要求跳舞的次数和时间段。苏逸旻病情稳定了,收入来源稳定了,她才又回到了学校,完成学业。
在湘以沫最最无助失措的那段时间,医院、打工、跳舞,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体力严重超支,她真怕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会坚持不下去。因为她坚信楚展靳会回来的,支撑着她不得不坚持下去。
苦苦等待了四年的人,回来之后,对她不理不睬,冷嘲热讽,最最让湘以沫心痛的是,楚展靳居然要她去伺候一个老男人,居然为了杀死南宫寒而牺牲她。
为他流的泪已经干了,关系也淡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
楚展靳回想到在“夜-色”酒吧发生的种种事情,她抛弃了尊严为他的弟弟赚医药费,而他却在侮辱蔑视她。心口好像被扎了一把刀,硬生生地将他的血肉隔开,痛得鲜血直流。
“对不起!”
“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不需要你这句话!”湘以沫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虽然后背紧贴着楚展靳温热的胸膛,但全身冻僵了一般,直直地站立着,“一句‘祝福你’会来得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