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风脚步一停用胳膊肘顶了顶丁可泽,后者靠了上来,只听到楚随风感慨的说道。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只有爱惜百姓他们才会尊敬你。”
听得后者频频点头,才要说话却见满头大汗的谢迁从后面追了上来。
“千户,千户。现在都超额了一千二百多人了,武器什么的一人分不到一件。”
后者一面用破旧的暗红色衣袖儿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面气喘吁吁的说道。
楚随风沉着脸瞥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往里面去了。
谢迁才要追上去,丁可泽在旁边微微拽了拽他的衣角儿,后者不耐烦的回头问道。
“老丁,什么事儿?”
丁可泽压低声音儿神神秘秘的说道。
“听说你这里发现个人才,楚千户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后者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朝丁可泽拱拱手说道。
“兄弟,谢了。”
丁可泽连忙谦卑的摇摇手,一脸坏笑的说道。
“客气啥,晚上你请个客就行了。”
对方随即恶狠狠的瞪了丁可泽一眼,后者没事儿人似得望着湛蓝的天空哼起了小曲。
楚随风一到新兵面前那些军官便吆喝着新兵们行礼,于是一家人毛手毛脚、乱七八糟的朝楚随风行起了“礼”。
拱手打恭的,弯身鞠躬的,甚至还有爬下磕头的,乱哄哄的什么样的都有。
傍边的军官腾地红了脸不断喝骂用脚踹这群新兵,楚随风见了摆摆手,那群军官情知楚随风要讲话纷纷打恭退到一侧。
这群新兵年小的稚气未脱约有十五六岁,年长的半头白发已近五旬,身上穿着明军二两重的暗红色鸳鸯战袄,手中有拿着武器的,有拿木棍的,个个喜滋滋的,一脸的憨笑。
楚随风见了心中一阵儿唏嘘,抱拳冲这群新兵躬身一礼。
轰!
“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将军,折煞俺啦。折煞俺啦!”
对面众人见后一阵儿大乱,紧接着又开始纷纷还礼。
楚随风立起身无限感慨的指着苍天说道。
“老少爷们儿,对不住了!武器盔甲人手都分不到一件。我楚随风对不起你们啊!”
对面先是一阵儿嘈嘈,之后呼啦一下整体的跪伏于地。
“现在特殊时期,国家拮据,拿不出武器跟衣仗给我们。但我们这样就不打仗了吗?鞑子侵我家园,杀我父母妻儿,着实可恨!
这仗是不是为别人打得,而是为我们自己打的!是为了咱们死去的爹娘、兄弟、儿女打的!”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慷慨激昂,来当兵的本身就有些失去亲人的,被楚随风这么一说竟垂泪饮泣,其他人也是牵动心肠,恨得咬牙切齿。
“杀鞑子!”楚随风猛的将宝剑从暗紫色的剑鞘中抽出,锃亮的剑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杀鞑子!”操场上随即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怒吼,虽然口音不一强弱不同,却整齐划一。
校场外的民壮跟百姓听到后纷纷涌了进来,见士兵们斗志昂扬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很久没碰到这样的部队了。
虽然武器低劣但是这种精神,这种不怕死不服输、敢于跟强敌殊死一拼的战斗精神,足以战胜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