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后发现刘之榦不再呕吐了,只是一个劲儿的上茅房蹲大号,频率也不太高基本上几十分钟一趟吧。
不但上茅房时声彻云霄还搞得手脚身上一股子恶臭儿,跟那坏了几十天的臭鸡蛋似得,顶风臭出二里地去……
书办衙役自然不敢接近,最后那味儿……连亲兵都“亲的”离他几百米。
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三顿拉,更何况刘之榦这已经七八次了,最后索性躺在县衙耳房那张榆木床上脸色煞白的捂着肚子直唉哼。
看得几个大夫眉头直皱,把了一上午的脉儿也“没瞧出”什么门道儿来,“急得”楚千户跟几个书办在旁边不停地催促。
几个人一合计索性给刘之榦开了剂虎狼之药,对方服下去之后情形果然大好,直接兴奋的一跃而起,衣服什么的也不穿在县衙院子里狂奔不止。
楚随风见大将军刘之榦冒着呼呼的北风在院子里“满面红光”的练百米,几个书办亲兵怎么拉都拉不住,满意的冲几个唯唯诺诺的大夫点点头。
打发走大夫后“追风少年”刘之榦便突发癫痫倒卧在地,口歪目斜的蹬着小腿儿直吐白沫儿,嘴里那泡泡一个接一个的,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七彩光芒。
一家人看这怎么办哪?
楚随风心好给愁眉苦脸的众人支了个招儿,你看刘将军突然发病咱们这里地小大夫差治不了。
不过没关系,东昌府大啊!
那里医术精湛的大夫海了去了,据说东昌府素有“天上掉块板砖,拍死一堆大夫”之说,说得众书办哑口无言,恨得众亲兵牙根儿痒痒。
偏偏又无法,这救人第一,一众人等便要将刘之榦横在马背上飞速赶回东昌府。
楚随风见了连忙摆手,这天色已晚怎么走?将军肚子疼怯风畏寒。
不如这样吧,明天一早,我雇几个轿夫亲自送你们大人回去。
几个亲兵觉得行,楚随风去了他们也可以解脱责任,便依着对方住下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对方又推脱,众亲兵见刘之榦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便强烈抗议一个劲儿的要走,楚随风见了愁眉苦脸的跟几个人商量。
哥几个,你们看,咱们莘县刚刚遭了兵灾,这轿夫都跑光了,不好雇啊!
几个亲兵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情知对方趁机榨油要高价,想跟对方翻脸又没本钱,只得低声下气的跟对方商量价钱。
价码从一百文铜钱一个轿夫直线拉升到五百两一个轿夫。
本来要成交了,哪知对方又以路远危险为由继续涨价,听得这几个亲兵心里那个气啊!
眼见刘之榦快不行了,只得以一千两纹银租了个四人抬的轿子,八个亲兵轮换抬着从莘县往东昌府赶。
由于一家人身上的钱不够,这哥几个便把马匹盔甲武器当在楚随风这里做抵押。
当然,刘大将军那一身儿行头也被扒了下来,人家楚随风说了,都病成这样还穿什么盔甲玩什么皮鞭儿啊?
这是病人该玩的吗?脱下来,都脱下来,好生养病,安心养病去吧。
看得乙邦才谢迁等人既好笑又佩服,这也就是楚随风敢如此玩,别人谁敢这样玩自己的顶头上司?果然胆大心细。
正说笑着,只听见一阵儿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衙门外一阵喧闹后噔噔噔的跑进个夜不收来。
只见对方盔歪甲斜满身尘土肩头扣盖上还斜插着枝二尺长的弓箭,两只脚上的马刺早不知去了哪里,拥开大厅漆门后也不及行礼哽咽着指着县衙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