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女子多谢两位大侠相救之恩。”那边女子见二人警务一个理她,只顾一旁斗嘴,想到今晚之遇,不由心中委屈,暗暗落泪。
“怎么还哭了,来来来,和尚给你擦擦眼泪。”十乐见她面上梨花带泪,心里不由心疼,口上说说,竟真的伸出那副酸臭的烂袖子,要去拂落女子面上的泪珠。
“咳咳!”陆宁见这情况实在有些不堪入目,忙伸手啪的一声,打落了十乐的肥爪,向那女子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儿,这妖僧已经被我们抓住,你不用再担心受他侮辱,还是早早回去,免得你家人担心。”
一番话比起十乐更懂得安慰人,却更让那女子落泪不止,陆宁与十乐暗自无措,对视一眼又负气转离。此时外面忽然多了一阵嘈杂的人声,一大批脚步声慌乱而来,门外转进几人,正是那客栈掌柜的与两名老头进来。
那两老头一进门便见到秃头反着月光的十乐,不由吓得绝倒,那掌柜的却是认得二人的,见二人安然无恙,脚下却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是一个光头和尚,心中胆大,上前翻看,只是那常秀被陆宁用砖头打的头破血流,实在看不出原来模样,幸亏掌柜的眼力算好,细细端详,便叫道:“就是他,就是这妖僧!”
那两位老人听闻,近前细看,也开口道:“是了,是这妖僧,我认得他手中这把弯刀。”
此时门外忽然进来一对老年夫妇,见到二人背后的女子,泪眼娑娑扑来,口中叫道:“我的儿!可苦了你了!”
两人抱着女儿一阵痛哭,那便掌柜的却向陆宁二人施礼:“多谢二位大侠为我们镇上除了这一大害。”说罢长施一礼,不肯起身。
那边几位这才醒来,连同那一家三口也向两人拜谢,眼见门外挤进更多人向二人施礼,二人面上一阵无奈,只有生生受了,不复多言。
一众人带着惊惧前来,见这妖僧就捕,显然喜出望外,将陆宁与十乐二人簇拥着回镇,又吩咐了年轻的镇民将那妖僧用绳索绑了,几个年轻人用一根竹竿插入绳子,在两头轻轻负起,抬着那常秀,随这被众多镇民簇拥的陆宁十乐二人,返回镇中。
此时才到深夜,一帮人也不用火把,在月色下竟然也清清楚楚可以辨析众人情绪畅快,陆宁见那常秀早已醒来,被串在竹竿上不得动弹,偏偏一张嘴又被人用破布堵住,只得拱着身子在竹竿上一弹一弹,宛如一种硕大的虫子。
眼见身边围着这么一群人在耳边喧闹,陆宁此刻头都打了,便对十乐说道:
“十乐,咱们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围着我实在受不了,要不你在这顶着,我先回去睡了?”将十乐在那几名老者簇拥中挣脱,陆宁忙向他诉说。
“别呀,我承认我只出了一点点力,全靠你最后的一击必杀咱们才能捉住这佛门败类,既然都是你陆少侠的功劳,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不如你在这里应付,我回去先睡了吧。”
“我靠!你个秃驴这么不讲义气!”陆宁急骂:“我身为一个重伤未愈的患者,怎么能随便熬夜,听话,你在这先顶着,你看,刚才我们救的那位姑娘到现在还脉脉含情望着你,快上去跟人牵牵手说说话,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千万别辜负了人家。”
十乐顺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什么姑娘望着他,再回头看陆宁已然不见了踪影。此时一群大老爷们围着他不住说话:“大师父武功盖世,几下便将那妖僧捉来,要是大师父早点到我们镇子投宿,我家那小子也不会···呜呜。”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那掌柜的过来劝道,见陆宁不见了踪影,便向十乐问道:“大师傅,这妖僧现在被捉住,要如何处理才好?我们都听您老人家的。”
“对对,我们都听大师傅的。”人群传来一阵应和,十乐却有些为难,他毕竟不是什么真正的武林人士,此刻才初出茅庐,经验也少的可怜,见数百人举着脖子听他的意见,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依··依我看,咱们··还是先把他关起来,等明日大伙心情平复,在一起决定他的下场,怎么样?”
众人半响不见说话,十乐见状心道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正在犹豫要不要重新说,忽然人群一片叫好。
“好,不愧是少林寺的高僧,果然是慈悲心肠。”
“对,等我们大伙聚齐了,明日一起商议,为受害的女子讨回一个公道。”
见这群人此刻不杀自己,那边竹竿上的常秀睁着血淋淋的双目,望着眼前这一群百姓,露出一股子阴冷的笑意。
此时若是陆宁在此,一定是拔出兵器一刀将这常秀给砍了,但十乐毕竟是佛门弟子,手上纵能擒龙伏虎之能,心里也还抱有七分仁慈,只不过十乐却没有想到,今夜自己的这一番决定,却给这一镇居民和自己,惹下极大的后患。